“小天,你怎么这么反常呢一个话篓子咋突然哑巴了,一声不吭的,怎么,有什么心事吗”薛远一歪头,看着一直心不在焉的楚中天忽然问道。
楚中天抬眼对上薛远的眸子,心里忽然一疼,眼圈又泛红,他急忙低下头埋在碗里往嘴里扒着饭,含糊笑道:“老爹你也真是的,平时我话多你嫌烦,如今人家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你又觉得我哑巴,真难伺候”
“臭小子。”薛远见楚中天和以往一样顶嘴,消了疑虑,笑骂道。
薛靖七却从楚中天含混不清的笑声里听出了一丝不真切的哽咽,心里一阵担忧,又想起白日里他坐在大石上似乎还哭过,但就是不愿意说具体发生了啥,着实令人
放心不下,可她又不好追问,只能低低叹息,夹了块烧肉塞他碗里,眼皮一耷悄声打趣道,“慢点吃,鼻涕要掉碗里了。”
楚中天一惊,急忙吸了下,感觉怪异,伸手一摸,根本没有鼻涕,于是猛然抬起头,冲薛靖七反驳道:“你鼻涕才掉碗里了。”
薛靖七:“”
众人俱是一愣,而后哗然笑倒一片。
就连一直神色哀伤的言子清都难得被逗笑,脸色缓和了许多。
“言姑娘近日打算回百草谷吗”杨牧成认真道。
“等靖七的外伤好些了,我就启程回谷。在这期间,若有什么子清能帮得上的,还请您尽管吩咐。”言子清淡淡笑道。
杨牧成和薛远对视一眼,似乎有所忧虑。
“百草谷安全吗万一那些人再下手”薛靖七道出大家的忧虑。
“是啊,你和小九都只精通医术而已,百草谷也没有什么屏障,恐怕”楚中天也很不放心,思来想去,“可是若设奇门遁甲之类的屏障,那长途跋涉进谷求医的
人恐怕被困在里头,有违医者初衷,此法也不妥。”
言子清闻言,哑然失笑。
“这样好了我随言姑娘一同回去,在谷里布下奇门遁甲阵法,然后我在那儿守着,若有求医的人,便引他走对的路,若有来历不明的杀手,便让他困在里头,迷路个几天几夜,然后知难而退。”薛远爽快道。
“这未免也太过于麻烦前辈,子清其实”
“哎,薛某大闲人一个,守在山清水秀的百草谷里,是种享受,不算什么辛苦。什么时候想回家看看了,就让小天替我的班,虽然他功夫一般般,但守着阵法,还是能挡得住那些牛鬼蛇神的。”薛远摆摆手笑道。
楚中天有些发愣,还没反应过来,薛靖七用胳膊肘一顶他,冲他眨眨眼,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其实老爹这是在拐着弯儿撮合他和子清呢,于是急忙点头,“没问题。”
言子清苦笑,“总不能一直这样”
“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我们除掉那些牛鬼蛇神,天下清平,百草谷就会和从前一样了。”薛靖七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笑道,“你且安心。”
“是啊,再大的风雨,也总有风停雨歇的那一天。我们要有信心。”楚中天恢复了神采。
“嗯。谢谢你们。”言子清心里一阵感动,起身冲所有人行礼。
“跟我们客气什么”众人笑。
“天下清平,风停雨歇的那一天。”杨牧成在心里默念,无声笑笑,可惜他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