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离进入过一些独立的半位面，在那里，邪神触之不及。</p>

世界还没有被邪神君临呢。</p>

而依附在世界之中的部分半位面，可能还没有被邪神发现。</p>

但不待黍离思索自己有没有带着精灵们杀穿镜中世界的可能，就听见琉喀忒亚低声的说道──</p>

“没用的……哪怕没有邪神也过不去的，镜中世界的除去我们一切都是虚幻，而我们是真实……”</p>

“要真的杀死它们，只有杀死它们在现实世界的真身，在那之前，一切伤害都是无效的……”</p>

“但它们能杀死我们……”</p>

“这就是镜中世界……一切镜面照射到的存在都会在其中出现一个影像……”</p>

“那里本来只是镜湖之间的通道，但在末日之后，它就失控了……”</p>

琉喀忒亚的眼里隐约闪烁泪光，面露悲伤。</p>

黍离沉默。</p>

他感觉得到琉喀忒亚的悲伤。</p>

“很抱歉勾起了一些悲伤的往事。”黍离确实满怀歉意。</p>

“没关系的，没人有错。”琉喀忒亚已经调整好了情绪。</p>

哪怕泪光闪烁，她也不会流泪了。</p>

气氛压抑。</p>

黍离默默的看着书。</p>

他并不算善于讲话，特别是想不出话题的时候。</p>

书不厚。</p>

只是简单的介绍了灵气。</p>

知识点并不多。</p>

黍离并没有因为灵气早已消失而轻视这些知识，他认为邪念和灵气是有共通之处的。</p>

邪念他不敢研究，但是灵气早就被研究了无数年，他要看的便是帝国与精灵两方不同的路线。</p>

这一本看不出太多。</p>

最基本的东西，讲的都差不多，只不过帝国的教材没有那么多对自然的赞美。</p>

“这本我看完了。”黍离还是打破了沉默，“我要回去看一看麦秀了，剩下这些我能带到房间里吗？”</p>

隔了三五秒，琉喀忒亚语气如常，道，“当然可以。”</p>

黍离不准备让麦秀看这些。</p>

灵气已经没了。</p>

黍离是准备走出一条新的路，而麦秀现在，比他末日最初的时候还要弱很多。</p>

她需要的只是修炼情绪。</p>

黍离站起来，没有选择推过去，而是双手捧着书，递给了琉喀忒亚。</p>

琉喀忒亚在黍离站起来的时候就下意识的也站了起来。</p>

“那……我先回去了。”</p>

“我也要去看着小精灵们了。”</p>

黍离捧着书，先走了出去，没有回头也没有试图感知。</p>

当他消失在琉喀忒亚的视线里后，琉喀忒亚跌坐在椅子上。</p>

她望着那杯酒，有些失神。</p>

黍离忘了喝了。</p>

很久很久，琉喀忒亚呢喃细语，“我好比那笼中鸟，有翅难展……”</p>

悲从中来。</p>

天地苍茫，谁又不是笼中鸟。</p>

琉喀忒亚以手覆面，肩膀微微颤动。</p>

大殿寂静无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