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地处上京城西南方,那里是上京城的旧城区,近几十年来由于整座城池不断往东北方向扩建,城中心随之迁移这才导致这个古老的家族渐渐脱离了上京城的城中心。
当然,这明面上远离繁华的城中心与岳家近些年来暗地里在夏国境内影响力不断衰弱也不无关系。夏国政界中说是四家四分天下,实际上如今的岳家只占了一成不到。
整个岳家占地颇广,家族地界内大多都是些有了年头的老式建筑,雕梁画栋,古色故香,它们标志着整个岳家经历的光辉岁月。
岳家所有院子的最深处,有一座老旧祠堂,年代久远,木制的房梁墙壁甚至已经有多处腐蚀,不过却依然被打扫的纤尘不染。
此刻祠堂内有檀香缓缓燃烧,淡香弥漫,岳家众多先辈的牌位默然静置于祠堂中央的高处,牌位前有香燃烧。
香案前有一双鬓斑白,初显老态的男子微阖双目,手臂自然垂下,静默跪坐。
过了一会儿,一面目清秀的青年男子脚步匆匆一路从院门外脚步不歇进了祠堂。
只是到了临近祖宗牌位处,那青年即使面色焦急却依然不得不强行放缓步伐,待到行至那稍显老态男人的身后就站立不动,耐心等待。
“找到若兮那丫头了吗?”岳鸿德眼睛微闭,淡声问道。
“找到了,只是”儿子岳峥略显犹豫的回道。
“被江哲抓进江家了?”岳鸿德猜测道,声音依旧淡然。
“没有,小妹如今在和康医院。”
“嗯?”岳鸿德睁开了眼睛,微微皱眉。
岳峥继续说道:“是江哲,他当着小妹的面杀了冯明忠和黄祥,小妹受了刺激,加上害怕被江哲带进江家,于是用匕首打算自尽。”
“派出去的其他人回来报信说远远看见小妹用匕首刺进了心脏,不过最后被江哲手底下一个护卫出手阻止了,现在被送进了和康医院,生死不知。”
岳峥说完后一脸颓然的垂下了头,双手不自禁缓缓攥紧。
小妹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都怪他这个大哥没用,若是他能够有所作为,哪里需要靠亲妹妹的一生幸福去换取家族的利益?
岳鸿德却是一拳捶地,怒道:
“废物,都是废物。冯明忠和黄祥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一定是他们打算暗中放走你妹妹却被江家的人发现了,这才惹得江哲痛下杀手。好好的一场联姻就因为这两个废物毁了。”
他气得嘴唇发抖,哪还有刚刚一家之主的淡然模样,“哼,死有余辜。”
“爸,您难道就一点不担心小妹的安危吗?自始至终您心里在意的就只有这场可笑的联姻吗?就连家里的两个护卫都知道小妹嫁给江哲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您身为一个父亲为了家族舍弃小妹这我也就认了,现在小妹生死未卜,你却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在辱骂两个为救小妹身死的护卫,你心不愧吗?”
岳峥眼神痛苦的看着这个另他感到寒心的父亲,大声质问道。
恰巧此时,岳鸿德的妻子,也就是岳峥与岳若兮兄妹俩的生母孙钟琴一路踉踉跄跄从祠堂外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若兮她她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若兮她怎么样了?呜呜呜”
孙钟琴一路跪倒在岳鸿德面前,她拼命摇晃着自己的丈夫哭着问道。
显然她也已经知道了女儿岳若兮自杀重伤,如今在和康医院救治的消息。
岳鸿德听着孙钟琴锥心般的痛声哭喊根本没有一丝安慰的意思,他脸上泛起一抹厉色,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妻子的脸上,寒声道:
“贱人,说,是不是你命令冯明忠那个废物暗中放走若兮的。”
孙钟琴被岳鸿德这一掌扇的不轻,在地上连滚了两圈,还好儿子岳峥眼疾手快接住了母亲将她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