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真的长大了。赵姬暗暗想道。
“什么契机?”
“收服军心的契机,母亲,只有真正得到军心的秦王才是一国之王,而不仅仅只是一道冰冷的虎符。”嬴政解释道。
“但前线还是太危险了,你可知道,那是信陵君以及他麾下的五十万的五国联军,你想收服军心我能理解,但你知道如何打败敌人吗?如果你去了,这场战争的输赢将会和你联系在一起,若是败了,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赵姬不放心道。
“我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前往函谷关,为了营造这个时机,父王以及我已经在行动了。”
“你父王的反间计,不是没起作用吗?”赵姬听到嬴政的话,哪能还不知道他说的意思。
“不是没起作用,只是火候未到而已,而我已经加上了最后一把,也是最烈的一道火,这道火烧下去,就差不多了。”嬴政说道。
“如果还是没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呢?”赵姬问道。
“那我就再也不提前往函谷关的事情。”
“好,我就暂且听你一次,若一切真的如你计划中的那样,我就将虎符交给你。”赵姬一拍桌子极为豪气。
“不,虎符还是在母亲你手里的比较好,在我手里,有很多人会睡不安稳的。”嬴政摆了摆手。
自己在尝试着攥取权力不假,但也不能显得太过,若是同时让华阳太后和吕不韦察觉到了危机,那自己很有可能会被集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总感觉话中有话似的。”赵姬想了想,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好笑了笑。
“绝无它意。”嬴政十分严肃地保证道。
随着秦国内部的相互妥协,这架当今天下最为恐怖的战争机器全力开动起来,整个关中平原的兵卒朝着咸阳外的大营聚拢,甚至连边境地区的上郡以及陇西的兵马也大部调往咸阳,短短半个月之间,在咸阳城外已经聚集了二十万兵马,整个渭水河畔都被一种肃杀的气氛所笼罩着。
在秦国调拨兵马的同时,一道来自秦国的书信出现在函谷关前联军大营的帅帐之中。
信陵君看着手中以锦帛书写而成的信,英气勃勃的两道剑眉不由皱在了一起,求亲?
“秦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也许更准确的说是吕不韦到底是什么意思?”信陵君放下帛书开口问道。
“正如君上所看到的,外臣持王命求亲而来。”作为秦国使臣的茅焦说道。
“如今秦国政令皆出自吕不韦门下,所谓的王命不过一遮羞物而已,再说,据我所知秦王才十三岁吧,十三岁也知道什么是女人了。”信陵君无所谓地笑了笑。
“信陵君,你应该知道,王者不可辱,若你依旧如此,我秦国上下不介意与你魏国决一死战。”茅焦沉声道。
“是,是我失言了。”信陵君笑道,也觉得自己的话确实有失风度。
“不过,秦王在信中所说,因为仰慕我那幼女而来结亲,据我所知,秦王根本不可能见过我家幼女,仰慕一说就更是无稽之谈了,秦王书信中的话却是一句也信不得的。”信陵君点着放在案几上的帛书道。
“若是大王曾见过君上幼女呢?”茅焦问道。
“若真如秦王所说,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信陵君半真半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