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嬴政假装意动道。
“胡与胡。”紫女笑吟吟地观察着嬴政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道。
“我倒是想要另外两个礼物。”嬴政不动声色道。
“额?是什么?”紫女问道。
嬴政为什么将胡夫人安置在紫兰轩,而胡美人又为什么会被带来新郑,这不得不让紫女有些其他的猜想,而那样的事情,面前的人可是真的能够做出来了,他本就是百无禁忌的人。
“自然是这个,还有什么礼物能够比得上我这两位老朋友呢?”嬴政说话间已经将手伸向了深不可测之地。
“那大王现在可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吗?”紫女对于身前作怪的手并不在意,甚至还恶作剧般的微微用力,将那深谷之中的‘爪子’给夹住了。
“信陵君。”
“启禀大王,信陵君求见。”就在赵王偃准备孤注一掷之时,嬴政所期待的那个聪明人出现在赵王宫的大殿之外。
“信陵君?”赵王偃眉头一皱。
“速速有请,算了,孤亲自去迎吧。”赵王偃略作迟疑之后,信步走向殿外。
信陵君对于赵国的意义十分特殊,论公,当年信陵君的窃符救赵之举可谓将赵国在亡国的边缘拉了回来,赵国上下无不感念其恩德。
论私,信陵君的姐姐是平原君赵胜的妻子,而平原君赵胜是赵王偃父亲孝成王的叔父,所以赵王偃在信陵君面前真要论起辈分的话,那真的是一个孙子辈的。
“有劳信陵君久等了。”赵王偃迎上信陵君笑道。
两人寒暄着进入了大殿,而信陵君第一眼就看到了悬挂于大殿正中央的赵国地图。
“信陵君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前线的战事?”松开信陵君手的赵王偃察觉到信陵君的目光后问道。
“请问大王,您准备如何应对已经占据井径关的桓齮大军?”信陵君直接问道。
“若是别人,孤自然不会讲此等军国大事告之于他,但信陵君你却是不同。”赵王偃笑道。
而信陵君听到赵王偃所说‘你却似不同’时脸色不由一僵,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自从三年前的新郑一行之后,他最怕的两个字就是不同,因为这两个字戳中了他最大的秘密。
“孤准备用西境换取一个可以战胜秦军的机会。”赵王偃面色凝重道。
信陵君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用空间换取时间吗?”信陵君下意识道。
“哈,信陵君这话还真是不错。”赵王偃淡然一笑,既然信陵君都会为自己的这个决断而惊讶,那么嬴政他想来也会猝不及防。
“信陵君觉得孤的这项决策如何?”赵王偃难掩自得道。
“大王之智慧与魄力,世间却是难有能相提并论者。”信陵君回答道。
但在其心中却有些发凉,赵国有不少人在暗中将赵王偃比作昏君,可现在看来,赵王偃哪里是什么昏君,其智慧绝不下于他的父亲,但他的心性实在太过凉薄,用赵国西境换取一个机会,那可是无数条赵国子民的性命,能够这般狠的人,实在不多。
“嬴政就快要亲政了,一旦让他真正的将秦国内部整合完毕,那对五国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在其未亲政之前,尽可能地削弱秦国,如此我五国之人才有机会,为了天下,孤不得不如此,赵国不得不如此。”赵王偃沉痛道。
“大王的牺牲天下人都会知道,并为此而感念大王的恩德。”信陵君捧道。
“唉。”赵王偃此时没有了得意,只剩下无尽的悲伤,虽然是假的。
“大王可曾想过桓齮的大军为什么会出现在井径关吗?”信陵君问出了自己此行最大的目的。
“嬴政的阴谋诡计罢了,可恨孤大意了,着了他的道,以至于让我赵国西境百姓陷于险地。”赵王偃脸色一沉道。
他说的虽然好听,但他自己却是十分清楚,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棋差一招,以至于让他不得不做出那个要让赵国付出沉重代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