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下午失踪的从黄梅客栈离开后,他就上了一辆黑车,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因为台风雨的缘故,天已经全黑了。
黑车司机被带到局里问话,这个人一张嘴就知道是老江湖,一提起肖老板,马上就把自个儿摘的干干净净。
“你认得这个人么?”
花生把肖老板的寸照推过来,黑车司机打眼一看,先是一愣,老半天才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认得。”
“你再好好想想,伪报或者欺瞒,都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这……小同志,我一个开车的,一天接那么多客,哪能都记住!”
“想好了再说,别人我不知道,但这个人,你一定可以记住。”
一直在旁沉默的宁远洲忽然开口,肖老板去的是双水镇,那里地势非常复杂,加上因为暴雨河沟决堤,很多路段都不能走,这个司机肯定饶了不少弯路。
“你别有心理负担,我们只是想跟你聊聊这位乘客的状况,至于你开黑车的事儿,归交通管。”
宁远洲刚从交通队那边得到资料,这个黑车司机是个惯犯,屡教不改。
“这哥们是中饭后上来的,说是回老家一趟,鬼知道那个地方遭了水灾,我在镇上折腾了好久才回来。”
“他是从哪儿下车的?”
“那哥们看着挺着急,让我就靠路边把他放下来,一下去,就冷不丁戴上口罩。”
黑车司机对这个人印象颇深,对方背着一个大包,包里不断又铁器碰撞的声响。
确定了肖老板的去向,宁远洲临时交接了手上的工作,准备叫上花生出趟外勤。
司机说人是下午三点送达的,到现在也才过去三个多小时,有事儿没事儿还不一定,但如果今晚还见不着人,风险就大了。
出门的时候,外头阵雨初歇,秦臻想跟过去看看,被宁远洲以路途太远,不安全为由回绝了。
“望眼欲穿啊!别看了,回去吧!”
唐潮把摩托车头盔扔过来,很快又会变天,他得先把这个不爱着家的病号送回去。
接过头盔的秦臻一点儿也不安分,他推开唐潮跨坐上车,准备单独跟过去看看。
“得得得,我送你还不行么?”
坳不过他的坚持,唐潮无奈的叹了口气。
双水镇在榕城市的南边,车程将近两个小时,这会儿正赶上下班高峰,那高速上堵得跟停车场一样。
幸亏唐潮这个摩托车发烧友车技不赖,愣是带着秦臻,在车水马龙中灵活穿梭。
出了隧道,雨又开始下了,迎面而来的风像刀子一样划在脸上,秦臻有些咳嗽,冻僵的手,蜷曲着扶住油箱。
“让你逞能,冷了吧!
唐潮靠边把车停下,秦臻大病初愈,淋了冷雨,额头也开始烫了。
“我没事,开你的车!
三个月前的那场袭击,几乎断送了秦臻下半辈子的健康。
以前他还有晨跑的习惯,体格不说健壮,也是正常男性的范围内,自打经历了那件事,现在的他瘦得只剩一副骨架子,而且会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被病痛和后遗症折磨。
“穿上这个,冷的话,把手揣我口袋里!
唐潮把外套脱下来,穿在秦臻身上,重新启动车子的时候,还强拉过他的手揣进裤兜。
机车在环山道上窜得飞快,在距离目的地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秦臻彻底扛不住了,他无力的把头靠到唐潮背上,咳嗽的动静越来越大。
另一边,宁远洲比他们先到一步,他和花生直接摸到黄花村。
肖云龙的家在村东头,是一个二层小洋楼,因为太久没人住,院子的杂草已经过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