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就是一场游戏,只是有的人当真了。
榕城市近几年来,文物贩子越来越多,古玩原本是夕阳行业,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有钱人越来越多,大家在精神方面的需求很大,而对于喜欢营造面子工程的那波人来说,收藏古董是身份的象征。
傍晚六点,两人从家里出发,东塘公交站在城郊结合处,特别偏,附近的监控摄像头老早被人偷了,方圆几里内,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艹,选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被卖了都没人知道!”
唐潮蹲在站牌后边,用力抽了两口烟道。
等车的间隙,昨晚那个监理人的头像又亮了。
“车还有十分钟到,请秦先生和您的朋友提前带好眼罩!”
看到消息的瞬间,秦臻下意识的回头看,身后是块小山坡,光秃秃的,压根没地方藏人。
公交站坐落在一条公路的中央,因为地处城郊,连公车都只有早晚两趟。
“你找什么呢?”
唐潮见秦臻不断左顾右盼,估摸着是出事了。
“秦先生,车要到了,如果不想失去参会资格,请您和您的朋友提前带好眼罩!”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秦臻虽然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做。
厚厚的眼罩紧贴在眼皮上,日头彻底躲进远处的山坳,余晖快速撤出大地,晚来的黑暗,一点点,把这条狭长的公路吞噬。
一辆黑色轿车犹豫黑夜的影子,从很远的地方穿插过来,又一头撞进路灯的光里。
挡风玻璃后面,司机的眼神黯淡得吓人。
刹车声起,轿车在站牌跟前停住,惊动了藏在土坡后面的乌鸦。
犀利的鸣叫,让人心里发毛。
司机把后座的门拉开,快步跑到等车亭,在他的白手套触到秦臻肩膀时,对方小小的躲了一下。
秦臻和唐潮是被硬塞进后座的,里面还有一个人,唐潮的头撞在对方健硕肌肉上,发出沉闷一声响。
驶出公交站,车子沿着环山公路绕了好几圈,才从国道的出口下来。
车里加装过防噪音挡板,人在里面坐着,半分外头的声响都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两人被后座上的保镖拽出来。
对方个头特别高大,秦臻被扣住肩膀后,连挣扎都做不到。
两人被囫囵推入一个电梯箱,在即将到底时,保镖大手一挥,摘掉了他们的眼罩。
忽然间从黑暗中解脱,两人看东西都有点重影。
“带好面罩,快到了!”
唐潮本来还想理论几句,可转头一看,瞬间就被对方进两米的个头镇压得服服帖帖。
电梯里的灯瓦数很低,保镖脸上扣着一张鬼脸面具,连眼睛的位置,都只预留了两个纽扣大的小孔。
秦臻从口袋里掏出面具戴上,东西是唐潮置办的,图案有点浮夸,像极了八十年代的歌舞厅风。
从电梯里出来,对面已经有宾客在办理入场了。
会场设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剧院,门头有九只貔貅坐阵,两边贴着老旧发黄的春联,横批揭了,换成彩色绣球。
大门两侧,还有安检人员把关,嘉宾不被允许带任何电子产品进场。
保镖让秦臻在原地等等,他一把扛起唐潮,往右侧的黑房间去。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
“卧槽,你干嘛,别脱我裤子,你手往哪摸呢,我日!”
出来的时候,唐潮顶着一个鸡窝发型,欲哭无泪的靠在墙上。
“哥不干净了!”
看他一脸委屈样,一问才知道,保镖连他藏在耳朵里的微型监听器都搜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干净过!走吧,要开始了。”
进入内堂,请柬被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收走,现场一片黑海,只有几道稀薄的追光打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