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结束后,她被花生从审讯室押出来,穿过走廊时,被秦臻拦住。
问她那对龙凤镯是打哪儿来的,她只说是去画展的路上,在地下通道的地摊上买的,镯子的外形和母亲骆文婷手上戴的很像。
她在照片上不止一次看见,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入手,没想到居然是物归原主,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案子结束后的一个星期,榕城市发布特大暴雨预警,市中心的天空盖着厚重的乌云,狰狞的电闪像静脉曲张一般,一路眼神到天边的地平线。
城区的下水道淤堵严重,很快公路的积水就漫过了脚裸,不断有抽水机在各大街道穿梭。
宁远洲坐在办公室里,身边的垃圾桶被面纸填得满满当当,这两天出外勤淋了雨,不行被病毒性感冒缠身。
昨晚烧到三十九度,今天醒来头重脚轻,下楼的时候差点以头抢地。
原本今天是能调休的,可宁远洲不放心值班的几个新兵蛋子,拖着病体上岗。
从早上到现在,他的喷嚏就一直没停过。
“宁队,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事儿我再给你打电话……”
花生看不过去,让他注意休息。
“身体不如以前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河里泡一天都不带哆嗦的,现在淋点雨就感冒,哈秋……”
宁远洲抱着保温杯,接连的暴雨让气温极速下降。
外头,车跑的比乌龟还慢,一个打着太阳伞的人,从大水里堂过来,溜烟钻进市局。
“呼呼……我……我要报案!”
来人气还没倒匀,就嚷嚷着说有案子。
接待的警员见他浑身都湿透了,贴心的给他冲了一杯姜茶。
“大叔,您先别激动,到底怎么回事?”
“我店里的棺材被人偷了,新做的,木料贼贵。”
大叔五十多岁,鬓角隐约可见银丝,他穿着一件带布丁的工衣,打的伞都是烂的。
警员有些无奈,像这种失窃事件,找街道派出所就行,告到市局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
但奈何大叔上了年纪,人比较固执,所以不听解释,一来二去,两人话不投机,都开始嚷嚷。
动静惊动了里屋的宁远洲,他跑出来看的时候,大叔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
“宁队,这位大叔的棺材被人偷了,我让他去街道派出所登记,他非说我们在踢皮球……”
“大叔,您先起来,地上凉。”
宁远洲好说歹说,把大叔扶到凳子上坐下。
一问才知道,这位大叔叫王发财,在这附近的老街开了间棺材铺,刚才点货的时候,发现棺材少了一口。
棺椁是一个大老板定做的,用的是金丝楠木,要是丢别的,王发财还能算了,但这个就是不行。
“确定是今天早上丢的么?”
花生耐着性子,跟大叔确认。
“这个……我也不知道,前几天没注意,刷完漆在里屋晾着,今天去看发现棺材没了!”
王发财急得要死,说了半天,开始痛骂小偷。
“奶奶的,偷什么不好,非偷棺材,格老子咒你以后生娃没……”
这事说来也怪,小偷盗窃无非是为求财,虽说棺材是金丝楠木的,但本身笨重不好搬运,贼完全可以去偷更请便易转手的东西。
不过大叔既然来了,肯定得给他一个交代,宁远洲不想给群众留下坏印象,承诺王发财一定会及时去查。
但查失窃物也需要时间,花生让王发财留好电话,暂时打发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