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狂的控诉着母亲的种种罪行,甚至在听说尸体被割掉舌头之后,高兴地直拍巴掌。
“请你联系一下你爸爸,有些事,我们要跟他详聊。”
宁远洲放弃了在女孩身上找突破口,孩子的心理已经严重扭曲,万万不能再火上浇油。
“没用的,爸爸不会管她的,这个疯女人是我们全家人的噩梦!”
作为母亲,江春无疑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所以才会让女儿用噩梦来形容她。
根据女孩的表述,警方查到了这户人家的儿子,叫梁凡,今年20岁,前年因为打伤了人被判处一年零两个月的有期徒刑,联系监狱的负责人一问,对方只道梁凡一个月前就放出来了。
浴室里,张林昆把尸体搬到地上,江春身上的致命伤就是那根消失的舌头,她的头发大把大把掉在浴缸里,脸也被打肿了,说明在死之前,凶手曾经对她暴力相加过。
刚巧,西面的电梯监控正在检修,这两天是关闭的,出入公寓的人来来往往,搜寻可疑人物的工程愈发巨大。
张林昆给玉做的扳指拍了张照,给秦臻发过去,这几个月下来,两人的联络颇多。
彼时,秦臻刚醒,摸过一看,当即认出这是母亲从宋墓里带出来的血沁玉扳指!
他急忙起床,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往命案公寓赶。
进入小区后才知道,这个地方好像和昨天的轻生视频里一模一样。
上了楼,宁远洲不在,屋里只剩下几个善后的警员和守着尸体的张林昆。
女尸身下垫了吸水巾,张林昆正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玉扳指交到秦臻手里,他拿起来一掌眼,更加确信自己先前的判断。
“学长,这玉扳指,有什么来头吗?”
张林昆把纸笔塞回口袋,试探性的问。
“过去的人,习惯在死者的口中或者是丨肛丨门内放一块玉,家里没钱的也要放上一枚铜钱,这个叫压口钱。玉在尸体口中放置上千年,因为氧化和腐化逐渐发生质变,有人认为是死者的血渗到玉里面,形成的血沁,也就有了血沁玉的由来。”
“经你这么一说,这玉应该不吉利吧!”
“对,有古董收藏爱好的人,一把你都会避免收藏它,说是会带来坏运气,这枚扳指产自宋徽宗时期,虽然寓意不太好,但在行当里也算值钱。”
“值多少?”
张林昆咽了口唾沫,小声问。
“六位数,但挑人,也有人会因为玉由头不好压价。”
秦臻无奈的笑了笑,对于不在这个行当里的人来说,他们始终会环抱着一颗好奇心。
屋里的家具是定做的,用的是老船木,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看得出来,死者的家庭经济还算宽裕。
秦臻本意不想插手这次的案子,可一听张林昆说,昨晚新闻的轻声者就住楼上后,他立马收回了离开的心思。
江春的女儿梁云和宁远洲一道去的警局,在花生锲而不舍的电话轰炸下,死者丈夫的电话终于通了。
男人先是抱歉的解释说自己在开会,不方便接打手机,后来一听老婆被杀,他愣是半天没说话。
“梁先生,您有在听吗?”
“在的在的,你说江春死了?她怎么死的?”
电话里梁有为表现得十分惊讶,不过态度倒还算配合。
“不管你们夫妻两之前有什么过节,你先来市局一趟,你女儿也在这。”
梁有为在电话里答应得挺好,半个小时后,一辆高档商务车,停在市局门口。
助理小跑到另一侧,替他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