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何晓东过来开的,他吓得不轻,瞳孔都没法聚焦,手一直在瑟瑟发抖。
地上,夫妇两手里拿着菜刀,房间里有打碎的花瓶和烟灰缸,碎片上还沾着血,夫妇两的头都被砸瘪了。
宁远洲和花生赶忙过去看,秦臻叫的救护车,在打电话的时候,他无意中看了角落里缩着的何晓东一眼,男孩一直在咬拇指指甲,这个动作秦臻在心理讲座上见过,是在压抑杀戮欲。
紧急把夫妇两送往医院,医生简单做了登记,人就被推进手术室里。
何父何母的头都遭到重创,抢救中,医生几次出来下病危通知书。
好在经过医护人员的不懈努力,夫妇两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因为伤在后脑勺,能不能醒还不一定,有很大的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走廊上,何晓东坐在长椅上,他如同一具木偶,连眼珠子都一动不动。
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
下午四点,宁远洲买了盒饭过来,何晓东什么都不肯吃,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为了保证他不出事,宁远洲走之前,还特意安排了一个警员全程盯着。
这期间,秦臻尝试和何晓东攀谈,但最终只得到对方的两声嗯和哦!
跟着宁远洲和花生从医院出来,秦臻忽然叫住他俩,而后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纸巾包着的东西。
“哪来的?”
宁远洲看着那个被挤瘪的烟盒,里面还有几根没抽完的香烟。
“何晓东家!”
秦臻把烟盒递过去,东西是他在茶几下捡到的。
何父何母都没有抽烟的习惯,何晓东就更不用说,烟盒上还沾着血,说明在出事的时候,家里还有别人在。
“宁队,秦教授,如果当时真的有外人在,为什么何晓东没跟我们说?”
花生一脑壳的问号,他之前给何父何母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就发现,这两人一直都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假设你遇到这样一对父母,你会怎么样?”
秦臻故意引导道。
“还能怎么样,惹不起就跑呗。”
“如果跑不了呢?”
“难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不是没可能。”
秦臻推了推眼镜,又补充道:“他的父母体型差异很大,但两个人受的伤却差不多,我并不认为何母有这么大的攻击力,能把打他一圈的丈夫欧成重伤!”
带着猜忌,三人再次回到恒景公寓,西侧的电梯监控还在维修,进门后,家里的血渍已经干了。
“别脱鞋,房间里全是玻璃渣!”
宁远洲递过来一双鞋套,让秦臻注意安全。
为了更好的了解事发过程,三人决定还原命案现场。
由花生扮演何父,秦臻扮演何母,宁远洲带入何晓东的角色,近距离观看这场家暴表演。
首先,何母比何父爱一个头,秦臻只能弓着背,两个人用书代替花瓶和烟灰缸,互殴开始后,在面对面的状况下,秦臻根本做碰不到花生的后脑勺,而且人在愤怒的情绪中,刀子的起落肯定是凌乱的,而夫妇两的伤几乎都在身体左边。
更何况,在正面对抗的时候,脑门中招的几率远比后脑勺要大,但何父何母的前额却连半个包都没有,这就说不通。
“好,停!何氏夫妇不是互殴致伤的,应该是有人趁他们不被,先用钝器击打了他们的后脑,然后借他们的手握住菜刀互砍,伪造出互殴的假象。”
宁远洲全程躲在何晓东的房间里观战,但如果这是事情的真相,那入室的凶手为什么非要打残何氏夫妇不可呢?又为何单单放过了何晓东?
“何晓东本人也有嫌疑,建议你们回头找他详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