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报告的时候,因为气压的缘故,尸体居然自己吐出来一颗衬衣纽扣,之前是堵在气管深处,连张林昆都疏忽了。
化验发现,玻璃碎屑来源于一只石英表,纽扣和衣服纤维则是来自一件定制衬衣。
把这些交接给宁远洲后,我当即决定,再去一次孙景家。
深夜十一点半,敲门声打破了公寓楼的宁静。
孙景还在改论文,起身把他们迎进屋,他又延续了上一次消毒的流程。
屋里到处开着窗户,夜风把房间的香水味吹淡了不少,孙景差异的问:“警员还有什么要问的?我明早还有手术,得睡了。”
“诶,孙医生,你的手表呢?”
似乎是没料到宁远洲会问这个,孙景显得有些局促。
他支吾了半天才道:“洗手的时候磕到了在修”
“真是这样么?”
“当然!”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一只石英表?”
“不不是”
孙景的额头多了丝细汗,这个问题明显超纲了,他什么准备都没有。
“不是!据我了解,孙医生患有很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有一些点不整洁,都会让你炸毛吧!”
说着,宁远洲忽然解开衬衣,故意把扣子扣得歪七扭八。
孙景和刘栓柱一样,见不得不整洁的存在,他一个箭步冲过来,要亲自替他整理。
这时,宁远洲猛地转了个身,把衬衣整个脱掉,露出刀疤遍布的后背。
在右侧肩胛骨的位置,还少了块肉,这种不对称的肌理,让孙景在沉默中爆发。
“把衣服穿上,你不觉得那些伤疤很恶心么?”
他咆哮着,眼睛越来越红。
“恶心?不帮我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吗?”
宁远洲故意把头发揉乱,端起茶几上没喝完的咖啡,往自己身上一泼。
“啊!我让你不修边幅,让你不爱卫生!”
孙景暴跳如雷,他从茶几下的盒子里拿出一把折叠刀,照着宁远洲的胸口捅。
虽然发疯的他力气很大,但架不住宁远洲实战经验丰富,还没等对方的刀接触到自己,他就已经捏住孙景的腕子,往关节的反方向一摆,关节腔里传来一声闷响,孙景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手腕嗷嗷叫。
手上的折叠刀飞出去好远,宁远洲过去捡起来,收进随身带的密封袋。
“现在,我们应该能好好聊了!”
门口多了个打包好的纸箱,撕开胶布一看,里面除了生活垃圾,黑色塑料袋里还装了两件湿漉漉的衣服,都是清洗过的,但依旧能看到上面的血渍,其中一件衬衫的扣子少了一颗,磕破的石英表卷在些衣服里。
“为什么杀人?”
“啊!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替她整理仪容仪表!”
“你放进死者嘴里的铜钱,哪来的?”
“吴吴天给的”
“你想嫁祸给他!”
“哈哈哈哈,对,没错!”
“你认识死者?”
“啊,疼,我在吴天那接受心理疏导,那个蠢女人是他前女友,上课的后,我见过她几次”
孙景捂着断掉的腕子,疼的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