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洲见她能聊了,做到对面挡住她的视线道:“他跟你签过租房合同么?”
“嗯,身份证复印件我这也有。”
“能提供给丨警丨察调查么?”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看到死人有点怕,你得让他跟我一起下去拿。”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秦臻。
宁远洲点点头道:“我没意见,你问他。”
“不是……我……宁队……”
秦臻还没说明白,就被陈姐一把拽走了。
人走远后,花生八卦的凑过来问:“宁队,你就不怕秦教授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嘿,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的净不琢磨正事儿!”
下了楼,陈姐住在三层,这栋单身公寓都是她的,打开门,屋里传开一阵花香,墙上到处挂了字画。
茶室的门是开着的,能看到笔架和砚台,陈姐的书法水平不错,屋里的字画右下角,都盖了她的私章。
陈姐在电视柜下的抽屉里翻翻找找,最后从一个笔记本里合同。
秦臻刚想伸手接过来,又被她收回去。
“东西可以给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哦。”
“什么……条件……”
秦臻往后退了几步,吞吞吐吐道。
“暂时保密,诺,给你。”
她冲秦臻眨眨眼睛,把合同往对方手机一塞,拽着他往楼上走。
门嘎吱一声打开,花生立马投来猎奇的目光。
秦臻把合同交给宁远洲,对方笑到眼睛眯成一条缝线。
这间房以前的租客叫罗阳,三十岁,职业不清楚,身份证地址是鼓楼街。
据陈姐回忆,罗阳一直在这附近上班,家比较远,就在这租了房子。
血尸的腐烂还在继续,死者的皮不见了,宁远洲摸了摸那坨烂肉,这个腐烂程度,估摸着已经被封在天花板里超过三个月。
死者具体是不是罗阳,还不清楚,必须得带回去,让张林昆做过面容比对才知道。
身份证上的照片里,罗阳是国字脸,有点络腮胡子,眉毛很浓,鼻头比较大。
取证科的同事已经拍过照了,尸体刚要担架抬走,突然被秦臻拦住去路。
“等等,我再看看!”
他总觉得血尸有些奇怪,如果是手工剥皮,创面未免太平整了。
走过去掀开白布,腥臭扑面而来,秦臻强忍着恶心,凑近细闻,臭味里还夹杂着一股道不明的异味。
“有什么发现么?”
宁远洲也凑过来,学着他的样子,眼巴巴望着这具血刺呼啦的肉尸。
“果然是这样,宁队,你过来看,尸体表层的肉是不是特别紧实?”
“嘶,还真是,像煮过一样!”
“是水银剥皮!”
“水银剥皮?怎么个剥发?”
这种新词汇,宁远洲还是头回听说。
“这种刑罚起源于宋代,是一种非常残忍的酷刑,行刑者会先把人埋进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头顶划出一个十字刀口,把头皮拉扯开后,再往这个裂口里灌入大量水银!由于水银比较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撕裂开,最后身体会从那个洞口,光溜溜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秦臻形容得神乎其神,把屋里的小警员吓得脸色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