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洲的话给院长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擦了把眼泪,哽咽着点点头。
屋里有些闷,院长的哭声被外面的孩子们听了去,大家像一只只受惊的小兽,瞪着乌溜圆的大眼睛趴在窗口。
秦臻朝小孩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而后小声问:“院长,江美丽的亲生父母,后来找过她么?”
“没有,美丽来的时候是晚上,一辆车从孤儿院门口经过,她是被人从车窗抛出来的,我把她捡回来,小小的她只剩一口气了。”
“一辆车?您还记得是什么颜色的车么?”
“好像是一辆黑色小轿车,那个年代能开上小轿车的人,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养不起一个孩子!”
“院长,包江美丽的毯子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么?比如生辰八字,名字这些。”
“没有,毯子里全是血,美丽的生日是我给她定的,就是她来孤儿院那天,至于名字,她那会儿五岁了,会说话,江美丽是她自己告诉我的!”
从王院长口中得知,江美丽打小就特别懂事,学习也好,幸亏社会上的爱心人士多,在他们的资助下,江美丽顺利完成了学业。
后来,她又用在大学里勤工俭学赚来的钱,和工作后的存款,开了这家美丽花屋。
因为她为人热情,生意一直不错,有了余钱,她总会偷偷拿来贴补孤儿院。
在她心里,王院长就是她的母亲,孤儿院的孩子们就是她的兄弟姐妹。
噩耗狠狠扎在院长的心坎,她的精神肉眼可见萎靡,宁远洲不便多打扰,草草了解完情况后离开。
下午,花生已经把山海经刺青工作室提供的顾客名单,调查过了。
这些被罗阳经手的客人中,有一个叫张志伟的人最为可疑。
他是混黑社会的,从一些知情人士口中得知,他以前在道上是个杀手,被人雇佣的那种,只要是给的钱够,什么都能干。
但这小子运气好,后来金盆洗手,连带把自己也洗白了。
这人是纹身狂热粉,全身上下只有脸上干净,连手心里都纹了图案。
花生把查到的线索以文档的方式发给宁远洲,张志伟自从隐退江湖后,就迷上了赌博和喝大酒,老婆被打跑了,人到中年也没个孩子。
“宁队,张志伟有消息了,他最近一直在胡桃里麻将馆玩,我们可以去拿堵他!”
花生扬了扬手上的a4纸,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把附近的地图打印下来了。
“带上家伙跟我走!”
说罢,宁远洲快步出了市局。
胡桃里麻将馆开在一片烂尾楼中,附近一个住户都没有,这倒是方便了警方办案。
因为涉嫌聚众赌博,宁远洲这次出外勤还带了一个小分队,烂尾楼区交通错中复杂,犹豫警队视线对地形不了解,抓捕的时候,不排除意外情况。
车停在胡桃里巷弄的入口,花生沿着老街一路摸索到麻将馆外。
中间有一个院子,里头堆满了残砖剩瓦,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对侧,宁远洲跟他搭档。
两人一个前滚翻越过小院,靠在门板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大大大”
“艹,又是彪子赢了!”
“不玩了,没意思!”
趁他们嚷嚷的间隙,宁远洲率先踹门,木门本来就不结实,被这个一踢,直接掀翻在地。
两把黑洞洞的手枪指向里头的困兽,宁远洲大喝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丨警丨察!”
“哪个怂包把丨警丨察惹来了,艹!”
一个管事的人叫骂着,他把牌桌往前一踹,转身打开后门。
屋里的人一股脑往外冲,宁远洲放了一枪,被一个身板结实的壮汉,用木柜挡住。
张志伟就蹲在墙根的地方,他把万里的骰子往宁远洲脸上一扣,跟着大部队逃窜开。
“呼叫增员小组,嫌疑人往南巷去了,注意拦截!”
宁远洲偏过头,不断用对讲机告诉队员,赌徒们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