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天晚上有事发生。”
宁远洲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空穴来风,刚忙问:“你是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吗?”
陈彩虹清了清嗓子,回忆慢慢倒回三个月前。
“我记得那天是20号,夜里九点多,我本来是想去找罗阳收尾的,在走廊里看到他爸从电梯出来,我没做声,绕到楼梯间多躲了起来。”
“老头子进去不久,屋里就传来了东西打碎的声音,他们争吵得厉害,我当时有点怕,刚准备走,忽然罗阳的房门开了,他爸爸手里拿着一把刀,上面全是血”
回忆到这,陈彩虹忽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宁远洲皱着眉,追问:“中间你还听见过别的声音么?比如呼救?”
“没有!”
她肯定的回答遭到了秦臻的怀疑:“这就奇怪了,屋子不隔音,如果是水银剥皮痛苦是肯定的,他不可能忍得住,除非是嘴被堵住,喊不出来!另外,天花板是粉刷过的,需要工具,老人家年纪大身体不好,他是怎么把罗阳举到天花板上的呢?”
这个问题也是宁远洲想不明白的,绕来绕去,疑点又回到了罗阳父亲身上。
当然陈彩虹的话也不能全信,毕竟她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
凶手把尸体藏进天花板,无疑是不想被人发现,期间他有大把时间,妥善安置或者转移尸体,但天花板外加固的新水泥,涂抹粗糙,尸体没有摸干燥剂,导致天阴下雨腐烂加剧。
就算秦臻没住进去,用不了多久,房间也会因为尸臭被人投诉。
而且结合花店老板江美丽的死法,在被剥掉皮以后,罗阳还不会立即死亡。
他完全可以从家里爬出来,或者弄出动静让别人发现,可是这些他都没有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杀死了,这不符合常理。
问题全卡在一个节骨眼上,宁远洲在陈彩虹家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倒是秦臻,斜眼看到桌上的鲜花,忽然联想到江美丽。
临走时,他猛地折回来问:“陈姐,你认识美丽花屋的老板江美丽么?”
“美丽我认识啊,你们问她做什么?”
“什么,你认识她?”
宁远洲后退几步走回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有问题吗?我经常去她店里买花,美丽是个可怜人,从小无父无母,唉,都是大人造的孽,却要孩子来承受!”
陈彩虹的话点醒了秦臻,如果九龙拉棺跟罗阳没有直接联系呢?那现在他们所有找到的线索,不过是在真相外面绕圈。
“美丽怎么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死了,跟罗阳一样,被活活剥掉皮肤。”
“什么……”
江美丽捂着嘴,眼睛里浮出泪花。
“你跟她很熟么?”
宁远洲见她在掉眼泪,随口一问。
“不……不熟……我有点累,你们回去吧。”
陈彩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嘴把门关上,留下外头点三人面面相觑。
“不对,她的反应不对。”
宁远洲用力拧门把,想把门撞开。
“算了,叫个人过来看着,我们先去找罗阳他爸。”
秦臻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先别打草惊蛇。
很快,一通电话的功夫,便衣火速往公寓赶。
下了楼,外面依稀能看到一点太阳,透过厚云倾斜到街头巷尾。
打在身上的光是冷的,秦臻在路边给梅姨去了通电话。
关于榕城爱心孤儿院援助基金的事,他没发袖手旁观。
“喂,秦臻,你什么时候搬出去的,赶紧给我回来。”
电话那头,梅姨一肚子火,开口就找茬。
“梅姨,问一下,榕城爱心孤儿院,您这边还在资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