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我怎么忽然摔倒了,这人老了,啥都记不住,孙子还等我回去做饭呢!”
大妈利索的爬起来,拉着推车就跑,秦臻实在是憋不住,笑得不行。
宁远洲没工夫管闲事,大步走到602号摊位,上面空空如也。
一问旁边的摊贩,他们只说,杜建飞已经好几天没见人影了。
打电话问集贸市场管事的,对方配合的提供了杜建飞的住址。
过去一看,三人又在楼道里遇到了,市场讹人的大妈。
杜建飞跟她住对门,这栋小区是八几年建的,也算是历史悠久,墙皮都脱落了。
杜建飞的家在四楼,门上了锁,但隐约能从门缝里闻到一股子肉腥味。
秦臻尝试着敲门,里头半天没动静。
对面,大妈放下拖车,垫着脚透过猫眼往外看。
“帮个忙,跟我把门撞开来看看!”
宁远洲跟唐潮交换了一个眼神,秦臻随即推开,一阵剧烈的冲撞声结束,锁芯整个弯曲,从卡槽里滑了出来。
唐潮没站稳,直接跟着门一起,栽进屋内。
里头情况不太秒,秦臻还没进去就吐了。
房间里到处是血,墙上、茶几上、沙发上、电视玻璃上,都沾着血浆。
强忍着恶心走进去,宁远洲在门口找了两个垃圾袋套在叫上,没有手套,就用毛巾代替。
他从血泊里拿起半块碎裂的铜镜,物件有些氧化,后面的花纹都不太清晰了。
顺着纹路分辨,看着像是祥云。
打电话联系物证科和检验科的同事过来,期间,大大咧咧的唐潮忽然嚷道:“诶,秦臻,这玩意好像你家的!”
“这玩意就是我家的!”
“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另一半呢?”
“镜面摔碎了,就算是修复也不能重圆,可惜了这么好的文物。”
“什么年代的?”
“战国末年,出自一位将军的墓冢,铜镜在古代,频繁被使用在民间丧葬活动中,一般会放在墓穴顶部,或棺床的四角,用来辟邪,因此出土后会携带很重的煞气,需要使用一些特殊方法才能摆放在家中。”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值好多钱!”
“嗯,市中心一条套房绰绰有余!”
“可惜了可惜了”
唐潮惋惜的不行,丝毫没注意身后,宁远洲严肃的目光。
“瞎咋呼什么呢,去去去,都回家去,别在现场给我搞破坏!”
两人无辜的耸耸肩,乖乖退到门外。
另一边,花生压着烧烤摊老板回到市局,顺带把那包肉串交给张林昆。
接到肉块的时候,张林昆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零碎的肉沫,和拼乐高一样,极其耗费脑细胞。
这个肉量连条胳膊都凑不齐,还有很大一部分尸体不知所踪。
下午,检验科的同事从小区回来,张林昆这边也有结果了。
死者就是杜建飞本人,按照同事带回来的一线消息,分时现场极有可能就是杜建飞家。
事情忽然变得有意思起来,杜建飞在死后,还把自己打包发给烧烤摊老板,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老小区里,物证科已经把现场跟凶案有关的物品回收,通过鲁米诺试剂,检验科在浴室里,测出大量血源反应。
便盆周围有少量刀痕,人应该是在浴室里被分尸的。
凶手离开前,把墙上的血迹都冲洗过,因此洁厕精的味道特别重。
屋里有打斗的痕迹,不过都被收拾过了,但拉开抽屉一看,底板是断裂的,墙角还残留着烟灰缸碎片,电视柜里,遥控器被摔成了好几瓣。
宁远洲在屋里翻来覆去,就是没找见另外的半面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