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口袋里太久,杜建飞的照片有些蔫,花生用力摊平后问:“胡女士,这个人,你熟悉吧!”
胡思慧放下托盘,嘴唇都有些哆嗦:“我我不认识他”
“那就奇了怪了,我们在猎艳会所,查到了你在他身上的消费记录,难不成还冤枉你了?”
宁远洲一看就知道胡思慧有问题,一点点逼她认账。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叫杜建飞,不好意思,丨警丨察同志,我接触的男性比较多,一时没想起来!”
女人陪着笑脸,冷汗不断往外冒。
“既然你承认认识他,那这玩意,你肯定也熟悉!”
说着,宁远洲拿出另一张照片,推过去。
看到破碎的铜镜后,胡思慧的脸色更加难堪,她紧张的扣着手指甲,吞吐道:“这我真没见过”
除非是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否则,人在说谎的时候,身体总会漏洞百出。
屋里的气氛过分诡异,在宁远洲不断的追问下,胡思慧被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尽管她一再否认没见过那面铜镜,但每次提到这东西,她的眼睛总会不自觉的看向窗外。
秦臻顺着她的视线挪到窗台,外面的小雨转成阵雨,霹雳啪嗒敲打着玻璃,门没关紧,风把花香吹进来。
香味和房间里的消毒水味混在一起,惹得秦臻直打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转而问胡思慧:“胡姐,这么大的房子,就您一个人住?”
对方愣了一下,回神扯出一个礼貌的假笑:“对,以前有个小保姆照顾我,前不久说老家有事,回去了!”
“那院子里的花呢?也是你一个人种的?”
“那没有,包给别人弄得,我一个人种那不得累死!”
秦臻对上她的目光,交接的一霎,对方瞬间躲开,视线顺着她的脸一路往下,女人一直窝着手指,秦臻注意到,她新作的指甲掉了几个,手心里还贴着一个创可贴。
“胡姐,你的手怎么了?”
不想被他看出异样,胡思慧赶忙把手藏到身后:“没,就是做家务不小心划伤的”
雨声里,宁远洲和秦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道:“真的?我看你们家洗碗机、泡面机、扫地机器人一应俱全,没什么能伤手的家务啊?”
胡思慧脑门上全是汗,她支支吾吾的,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见她的举动实在可疑,宁远洲也不跟她聊了,直接起身在屋里转悠。
厨房的水槽旁边有一个麻袋,里面放着折叠铁锹和小锄头,钢丝球上全是泥浆,看来在他们进来之前,胡思慧正在清洗东西。
铁锹和锄头的刃上还粘着一层泥土,结合院子里的花圃被翻新过,宁远洲忽然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他从橱柜里找出来一沓一次性手套,拿出两双戴上,在把麻袋从水槽里拎出来,自顾自往外走。
不明所以的花生冷不丁问:“宁队,外面下雨呢,你出去干什么?”
“种花!”
听到这个字眼后,胡思慧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冲到门口,一把拦住宁远洲:“不许去,花是我请人弄的,挖坏了你赔不起!”
看到那个麻袋的时候,秦臻什么都明白了,他放下茶厉声道:“宁队尽管挖,花坏了我赔!”
“还是秦教授豪气,我喜欢!”
宁远洲转过身,冲他竖起大拇指,随后推开胡思慧,冒雨在院子里翻土的地方开挖。
铁锹很趁手,三下五除二,就在花圃里挖出来一个大坑,宁远洲一铲一铲下去,一直到看见血土才打止。
伸手一摸,下头有个鼓鼓囊囊的东西,拽出来一看,是一只纤维袋,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花生,赶紧过去帮忙,东西很重,两人拽了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