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下了车,撑着伞绕到对面,打开车门,豆芽张开手,要秦臻抱她。
“雨不大,你自己下来走!”
这一次,对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女孩撇撇嘴:“那好吧!”
大清早,市局的人一批一批到岗,宁远洲还没回来,秦臻和豆芽被女警安排在接待室等。
小女孩活泼好动,什么都想摸摸看看。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乖乖的呢我,别乱跑。”
“好!”
洗手间和茶水间隔着一条大过道,出来的时候,刚巧碰到许久不见的张林昆。
对方看起来很憔悴,黑眼圈特别深,一看就是长期熬夜的杰作。
“学弟,别熬太狠,你脸色不太好。”
“学长早上好,那个小姑娘呢?”
“在接待室!”
“她事,宁队都跟我说了,昨天晚上的被害人,不论是死法还是肉的焦熟程度,都和两年前的油锅炸尸案,一模一样”
秦臻知道他想说什么,顿了顿道:“可以带我去你的办公室看看么?”
“学长请便!”
换上防护服,进到解剖间,操作台上的死尸已经被剖开,刚刚测过肝温,刘有福是昨夜凌晨三点道四点之间遇害身亡的。
切开死者皮肤外面的那层脆皮,依稀能看到他身上捆绑的痕迹,再结合宁远洲追查到的,垂挂在灶台上的麻绳,加上手腕脚腕的充血程度来看,死者被吊起超过一个小时。
秦臻围着操作台转了一圈,目测死者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人很壮实,这样一个成年男性,可不是豆芽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能办到的。
再说了,昨天晚上,豆芽一直和他在一块,虽然他睡得比较沉,但自从博物馆发生抢劫事件后,他就在馆内安装了红外线装置,到晚上自动开启,只要是有活物经过,都会触动报警铃。
屋里,张林昆继续着手头未完成的工作,在写完一页验尸报告后,他忽然问:“学长,你算是跟小女孩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怎么样,她和同年龄阶段的孩子相比,有区别么?”
“为什么这么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都是听刑侦队的同事说的,他们查到,那个叫豆芽女孩,在遇见两年前,那对遇害的夫妇之前,多次被人退养,理由是,领养的女方发现小女孩勾引自己的丈夫!”
“什么!”
秦臻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但回忆起刚才在车里的情形,又觉得豆芽似乎真的有这种嫌疑。
但她始终是还未形成健全人格的小孩,又是刚刚大病初愈,一个人孤苦伶仃,很容易对身边对她好的人产生依赖心理,也不能一锤子敲定,孩子有道德缺陷。
很快,他的思虑被垃圾桶到底的声音打断,扭头一看,解剖间的门不知何时打开来一条缝。
豆芽瞪着惊恐的眼睛,哽咽道:“我没有勾引爸爸,你们说谎,呜呜!”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激动的情绪让她忍不住呕吐起来。
秦臻赶紧脱掉防护服,把她抱出去,问女警要了杯热水,回到接待室,豆芽的眼神已经从充满希望,变为一潭死水。
她哽咽着:“叔叔,我真的没有勾引爸爸,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看着她惊恐的表情,秦臻的脸色渐渐变冷:“你不是失忆了么?”
女孩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她死死捂住脸,崩溃道:“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不说我失忆了,叔叔你还会带我回家么?我巴不得什么都不记得,这样就可以忘记大人对我做过的事!”
秦臻很绝情的把她的手掰开,质问道:“他们对你做过什么事?”
“哈哈哈还能有什么事,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绝望的女孩开始苦笑,强烈的悲伤感,让她再次干呕起来。
“你是从养父刘有福那里逃出来的是不是?他伤害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