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的那一霎,秦臻话都快不会说了:“宁队呼快快来博物馆!”
对方听出来不对劲,刚要追问,秦臻不耐烦道:“别问了,快过来,我呼被豆芽下药了!”
一听这,宁远洲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什么,等着,马上到!”
挂掉电话不久,眼看着豆芽要从他的臂弯里挣脱了,这时,博物馆虚掩的大门,突然被外力踹开!
循着豆芽挣扎的呼喊,一个穿雨衣的男人,愕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修剪枝叶的大剪刀,用手柄咣咣砸门把。
锁眼很快抵不过捶打,缴械投降。
木门重重的磕在墙上,男人眼看着豆芽被秦臻用被窝捂住,对方光着上身,裤子支起来一个帐篷。
“你这个畜生,快放开她!”
男人抄起书桌上的砚台,照着床上的人砸,他手上的剪刀还粘着木屑,刀尖猛地朝前一刺,划开了被褥,里面的棉絮掉了一地。
秦臻赶紧松开被子,翻身滚到地上,来人带着工业防尘口罩,雨衣遮住了他的提醒,但从他挥舞大剪刀的力道和速度来看,对方的身板非常结实。
“特么的,我杀了你!”
男人的声音很厚实,听着年纪偏大,他的眼睛被红血丝填满,不由分说,拿着大剪刀,刺刺对准秦臻的命门。
书桌被打翻了,墙上的字画在裂帛声中一分为二。
恍惚中,秦臻被逼到死角,他用力伸长手臂,够到一边的矮凳,挡住对方的追击。
剪刀刺穿木料,顺着裂缝,在秦臻的手臂上划开来一道口子。
“嘶!”
血打湿了地上的宣纸,疼痛让他短暂恢复理智。
木床上,小女孩看到血,尖叫道:“不许动他,你给我滚,给我滚!”
男人回过头,看到豆芽后背松开的拉链,赶忙替她拉上。
“不怕,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丁点伤害。”
男人怜惜的隔着口罩,亲了亲女孩的额头,把她单手抱在怀里。
这时,秦臻忽然抄起来一把凳子,照着男人的头招呼过去。
对方害怕伤到豆芽,猛地一转身,用背脊挡住攻击。
蹬腿被咋断了,男人手上的剪刀应声落地。
麻木和钝痛从蝴蝶骨的地方传来,男人一时间不太能动弹。
双方对峙着,很快,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车轮声。
男人隐约觉得不好,吃痛的皱着眉,捡起剪刀,抱着豆芽冲出博物馆,钻进斜对面的面包车里。
过程中,豆芽不断哭喊:“不要,我要跟他在一起,我不要跟你走。”
男人没理会她的挣扎,把人抱在怀里,单手开车,快速消失在商业街。
博物馆外,没等花生把车停好,宁远洲先一步跳下车。
冲进屋里一看,秦臻就倒在书房门口。
他的胳膊被划伤了,血一直在流。
宁远洲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甩过去一个耳光:“听得见我说话么?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秦臻浑身发虚,站都站不稳,他伸手扣住宁远洲的肩膀,压抑道:“我要女人!”
“噗!秦教授,清醒点,那个小姑娘呢?”
环顾四周,屋里的打斗痕迹很重,女孩也不见了。
“呼呼我要女人!”
“艹,你丫的,醒醒!”
说罢,他狠狠心,又甩过去一个巴掌,对方被打蒙了,回过神后,红着眼睛道:“快,豆芽被一个戴工业防尘口罩的人带走了,那辆面包车刚走,快追!”
身体已经强撑到极限,说完,他忽然脱力,整个人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