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撇撇嘴,豆大的眼泪啪啪往下掉。
见她似乎想说什么,秦臻继续引导:“你一个人来到么?”
女孩点点头:“嗯,叔叔,你受伤了,还疼吗?”
“那个人,你认识他?”
“他他是我”
粥还没端稳,外头的雨幕里,忽然传来脚步声。
博物馆的门被重物冲撞开,一把大剪刀像飞镖一向,从门缝里飞掷过来。
秦臻下意识的弯下腰,剪刀砸掉了红木桌一个角,粥碗翻了,粘稠的粥水溅到豆芽身上。
“你骗我,你又来找他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闷在防尘口罩里,豆芽跑过来想阻止,被他一把推开。
“叔叔,快跑,他会杀了你的,走啊!”
女孩抱住男人的腿,为秦臻争取时间。
腿间的伤在慌乱中,被扯到,秦臻笨重的挪到墙角,提响报警器。
刺耳的声响震得人头脑发闷,男人一把拎起豆芽,将桌上的剪刀抽出来,照着秦臻的命门猛扎。
争斗中,秦臻被逼到墙角,抄起墙上的画框,刚要往男人头上砸。
这时,对方忽然刀锋一转,换成了剪刀柄,结实挨了他一下,与此同时,秦臻的后颈也被钝器重击,他当场失去了意识。
男人抖掉身上的画框碎屑,弯腰抓住秦臻的脚,把他一路拖进外面的面包车。
冒着风雨,男人见秦臻和豆芽送回老洋楼,秦臻被捆成了粽子,扔进一个不见光的地窖里。
为了避免豆芽去解救他,男人不知在哪儿找出来一颗安眠药,强行给豆芽灌进去,等人陷入昏睡后,才放心离去。
夜里九点,育才福利院门口,唐繁荣鬼鬼祟祟的抱着两个孩子,钻进商务车。
车沿着育才路转入市中心的步行街,在一处富豪俱乐部停下。
金光闪闪的门头下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保安,唐繁荣似乎是这里的常客,进去的时候,保安还礼貌的冲他点点头。
会所有三层,一层是棋牌室,二层是舞池和包间,三层是客房。
唐繁荣熟门熟路,从电梯里出来后,径直左转,刷卡进入贵宾区。
里头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在看到熟睡的女孩后,纷纷露出饿狼般的微笑。
“太慢了,下次再迟到,抽成减半!”
为首的富商叼着一根雪茄,他光着膀子,身上只穿了条丨内丨裤。
“胡总,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来晚了!”
唐繁荣像舔狗一样,把腰完成90°,恭恭敬敬的道歉。
“行了,拿钱,滚蛋!”
说罢,贵宾市的门咣当一拍,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一叠钞票像垃圾一样被扔出来,砸在唐繁荣脸上,他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冲进去把富豪干翻,但脑海里时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跟钱过不去。
把钱一张张捡起来收好,他憋了一肚子火,出去俱乐部门口抽烟。
一边抽,一边骂:“艹,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显摆什么!”
夜色越来越浓烈,俱乐部的三楼不断传来嬉笑和哭喊,唐繁荣毫无形象的蹲在台阶上,在人前他是温文尔雅的慈善家,人后不过是给富豪们跑腿的工具人。
烟抽到一半,他刚要拿出钱数一数,这时,脖子突然一凉,一把锋利的剪刀浅浅划破皮肤。
“谁?你想干嘛?保安!”
唐繁荣拿钱的手顿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对上一张带着防尘口罩的脸。
这人个子又高又壮,拿捏他就像收拾小鸡仔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