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你性子太急,以后会吃亏的。”
西瓜子不断盘着手里佛珠,从下颚淌下来的汗水,打湿了他僧衣的领口。
“师父,您老成过家么?”
宁远洲翻着手机里新接手的资料,胸有成竹的问。
“贫僧是出家人,早已看破红尘。”
“扯,我怎么听说,你在日本修佛的时候,和当地一个姑娘结过婚!”
这个消息让在座的人惊讶不已,幸亏宁远洲留了个心眼,否则还真被这和尚忽悠了。
“那那是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现在我心里只有佛法!”
“真是这样么?不懂事能跟人家同丨居丨那么些年?”
西瓜子的脸瞬间黑了,他站起来,盯着一脑门的汗,质问:“施主,不要信口雌黄。”
“我们是丨警丨察,你的底细能瞒得过我们?你说谎好歹打个草稿。”
说罢,他打开一个文件包,里头是西瓜子和日本妻子的结婚照。
“这”
西瓜子被拿住软肋,整个人都哆嗦起来:“我我是结过婚没错,但我的凡心已经同我病逝的妻子,一起埋入土壤。”
“放屁,你的妻子是自杀的,还是在日本有名的自杀山林。”
末了,他补充道:“而且,就在前天,坂田小百合还去枯木寺找过你。”
这条线索是花生查到的,小百合曾经在枯木寺外的岔路口,下了出租,刚好被周围的道路监控拍到。
西瓜子彻底慌了神,连手里的佛珠都拿不稳。
正在跟同事对接的花生,放下手上的工作,捡起佛珠还给他。
“说不出话了?小百合去枯木寺找过你,你们都聊了什么?”
“没有,我不认识她,她只不过是来上香的!”
“你再编,她在日本的名字的确是叫坂田小百合,是随舅舅姓名,但她还有一个中国名字,那就是孟思怡,西瓜子师父,您的本名就叫孟孝义吧!”
这是西瓜子最不想承认的事,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被戳穿,他瞬间腿肚子一软,整个人瘫在沙发里。
没错,坂田小百合,就是他同日籍妻子生育的女儿。
他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可还是被宁远洲三言两语全部拆穿。
“呵,我以为已经断干净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翻了出来。”
“没错,我是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但是自打我从日本回国后,就和那个家彻底了断了,我一心专研佛法,没成想却被那个日本女人算计,她用孩子威胁我结婚”
作为出家人,西瓜子本来应该以慈悲为怀,可在提起自己家庭的时候,那种厌恶和鄙夷,和佛门相距甚远。
“孩子不是你的种?敢做不敢当啊大师!”
花生冷笑着,他忽然察觉到一件事,不论哪个行业,都会有几个拔尖的败类。
“小百合是我女儿不错,但我不喜欢她,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6号那天下午,她忽然找到庙里,说有人要杀她,让我想想办法,我不想惹祸上身,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让她回国。”
“假道义,你还配做一个父亲么!”
“我是修行之人,家庭是我的累赘,古有道济和尚,为了佛法休妻抛亲,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普度众生的善,足够抵消我做的恶,只有佛祖可以指责我,你们有什么资格!”
佛法无边,真正领略的人少,乌合之众繁多,西瓜子就是其中之一。
宁远洲摆摆手,不想跟他起争执,他指着桌上的四张照片,追问西瓜子另外的三个人。
对方沉默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解释,坂田太郎是他日籍妻子的胞弟,美惠子是太郎的老婆,至于山野则是太郎老婆和前夫的孩子。
这么一来,四个人的户籍地不在一起,就能说的通了。
“你大舅子一家,举家投奔你,为了什么?”
宁远洲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阴阳师,他们是阴阳师后人饲养的傀儡,就像装东西的碗,我的妻子之所以嫁给我,就是想摆脱做傀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