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的伤重新包扎消毒,屋里全是碘伏的味道。
窗户是开着的,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叶子,叶子!”
他张大嘴冲着门口喊了几声,半天没人回应。
起身掀开被褥,口渴得要命,他在地上爬行了一段,想去客厅讨口水喝。
外面的水车嘎吱嘎吱,吵得人心烦气躁,他昏睡了很久,中间醒来过几次,隐约听到又出事了,似乎是有个小伙,死在山庄的禁地。
“黎明海啊黎明海,你可把我害惨了!”
他从桌底下抓出来有个软垫,尽量人自己坐得舒服一点。
茶刚端到嘴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
他以为是女儿回来了,轻生道:“叶子,给我弄点吃点,饿死了。”
话毕,脚步声猛地停下,见对方半天没反应,黎明涛不耐烦的转过头,刚要呵斥,却看到一张陌生人的脸。
“你是谁?”
“黎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我都不认识了!”
黎明涛侧过身,雨天光线昏暗,加上那人是逆光站的,他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人的脸。
“你你想干嘛?”
看对方的架势,不像是什么善类,黎明涛警惕的往房间里爬。
“我来要债!”
“什么债”
“阴债!”
“你到底是谁?”
“下地狱问阎王去吧!”
话音一落,那人大步走进来,顺便把门带上。
黎明涛吓出了一身冷汗,刚要求救,下一秒被一块软垫捂住嘴。
那人压上来全身的力气,把他死死固定在身下。
软垫里的海绵陷进嘴里,所有的呼喊最后都化作几声呜咽。
黎明涛抵不过那人的力气,他挣扎着,脚不断在地上踢,刚刚包扎好的伤脚再次开裂。
“呜呜”
“去死吧!”
那人红着眼睛,加大力道,黎明涛只觉得肺叶胀得快要炸开了,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口水把软垫都打湿了。
人在窒息的状态下坚持不了太久,黎明涛的手胡乱的挥了几下,就彻底落地不动了。
那人却依旧保持着按压的姿势,好久才松开。
飓风疯狂摇晃着木窗,看着地上眼球高高凸起的黎明涛,那人忽然冷笑一声,起身在房间里翻翻找找。
暴雨在山风的加持下,将山庄的一处木屋房顶掀翻,黎叶和工作人员一起,忙前忙后。
瓦片碎了一地,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等回想起父亲还没吃饭,已经是下午两点的事了。
黎叶去厨房做了碗鸡蛋羹,黎明涛缺钙牙口不好,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日常的饭食都是黎叶打理,这也是她不能离开山庄的原因之一。
端着鸡蛋羹从小院进来,雨势太大,伞根本撑不住,很快,她的裤脚就全湿了。
院子里,水车的轴轮被树叶卡主,发出沉闷的呜咽。
推门进屋,房间里黑的厉害,窗户不知又被谁关上了。
黎叶放下托盘,过去把木窗打开,一束微光照进来,刚好落在黎明涛的脚尖。
他是被吊着的,山风有些冷,把他的身体吹得左摇右晃。
黎叶听着横梁被拉扯的声响,心里预感不好,恐惧的回过头,在看到父亲死灰色的脸后,她先是愣了几秒,而后忽然蹲下身,大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