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中夹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由的香,以前博物馆还没失窃,从外面跑进来一只野猫,不小心打翻了立柜上的盒子,舔到里面的东西后,没多久就溃烂而死,当时,尸体发出来的,也是这种又臭又香的味道。
“林昆,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碍于有别的警员在,张林昆不好透漏太多,他扬起手,示意秦臻看信息。
“死者身中剧毒,尸体有溃烂迹象,学长见多识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还不能确定,但这个味道很熟悉,和我失窃的一件宝贝很像。”
简单聊了几句,路口的红灯跳转,运尸车快速转弯。
秦臻赶紧放下手机,跟了过去。
回到市局,张林昆来不及跟他寒暄,就换上防护服进了解剖间。
尸体腐败加剧,尤其是喉管的位置。
浓水沾到的地方,一路烂下来,简直比生化武器来的还迅猛。
张林昆小心再小心,用刀一点点切开他的胸膛和腹腔,胃里没有毒物反应,也没有找到任何沾有毒物的饭菜。
为了避免尸体被浓水破坏,张林昆狠狠心,把脖子的部分连根切掉,只留下头和锁骨以下。
毒源反应在喉管的位置最强烈,气管懒得分辨不全,随着解剖的继续,屋里的恶臭越来越厉害,张林昆眼睛都熏红了。
短短的半个小时过去,彭孝义的整个颈部逐渐化为一滩肉泥水。
他把从尸体嘴上刮下来的包浆拿去化验,结果还要等一阵子。
期间,他跑出来狂吐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整个人几乎虚脱。
扶着墙直起背来,张林昆喘着粗气,胃里一阵翻涌。
“呕,呕”
他捂着胸口难受的蹲着,秦臻见状,端过来一杯水:“来,漱漱口。”
“谢谢学长。”
咕噜灌下去半杯,胃里稍稍有平复,他索性顺着墙根坐下。
秦臻用力在他肩膀上摁了摁,试探性的问:“结果怎么样?有发现毒源是什么吗?”
张林昆摇摇头,皱着眉道:“除了化学试剂,我从来没见过效果这么生猛的毒药。”
见他不是在开玩笑,秦臻的脸色瞬间变了。
“有的,但是已经失传了,你知道血滴子吗?”
张林昆眼睛一亮,诧异的问:“血滴子不是一种暗器么?”
“不,不是暗器,是一种刑具,在历史记载中,它形似鸟笼,是用来杀头的武器,但史册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血滴子还是一种极毒的毒药,采用毒蛇的毒液和一种毒树的汁液炼成,只需一滴,就能令人通身溃烂。”
秦臻翻过很多估计,这种说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据可靠的史料记载,“血滴子”确有其物,炼制这种毒药主要原料是一种名为“撒树”的树汁,这种树出厂在广西边境的深山里。
苗人所有的毒箭,箭簇上所刷的“见血封喉”就是用撒树树汁熬制成的。
当年雍正曾友密谕给广西巡抚,要他暗中寻访这种毒药,并研究熬炼出解毒的秘方,为的就是这血滴子。
至于炼这个干什么,史册的说法多种多样,随着先人的逝世,也没法再追究。
听完秦臻一通分析,张林昆忽然起身:“我知道了,如果真像学长说的这样,那宁队就悬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学长还不知道吧,宁队谈恋爱了。”
秦臻没有他想象当中吃惊,反而无比淡漠:“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谈一个。”
“可是这一次,死者就是他对象的病人,还死在他对象的工作室里,你不觉得这事儿蹊跷吗?”
“是不是中午那个人?”
秦臻联想到中午在饭馆里碰见的女人,当时两人拉拉扯扯,男女关系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的话让张林昆非常不解:“哪个?学长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