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
沈追感到奇怪的侧目,看向白眉少年,发现其额头首次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且面色比平常更加惨白了。
虽然表面上看,这一战他最后赢的毫无压力,但事实则是消耗巨大,恐怕不比那三人轻松多少,不然依照这位少宗主的脾性,应该是要追上去赶尽杀绝才对。
“那为何他们会在此处预先设伏,准备好阵法,再出言挑衅引诱你上钩,且刀刀致命,毫不留情,显然就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来。”
“若不是对你的实力预测出现了较大的偏差,恐怕你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沈追接着说道。
经过这么一说,再回味方才的打斗细节,殷其轩仿佛确信了什么,俯下身来摸了摸被劈裂的岩石,又四处瞧了瞧,说道:“果然是有阵法的痕迹,不然凭借他们三人,不可能牵制我这么久。”
“而且逐近云雾,山上峭壁横生,只留有四面接近山顶的窄道,只要知晓我去了苦陀山哪一面,就可以提前绕路敢前头去设伏,说明从山脚下,一开始我就被他们监视住了,真是好计策。”
说到这里,殷其轩又转头看向沈追,狐疑道:“不过就连身在阵法中的我,一直也未感知到异状,你是怎么知道这巨石之上有阵法的?”
沈追随便用以前学习过一些阵法为由,胡乱搪塞了过去,虽然后者狐疑的眼神仍然未变,但不并不影响他提起痴青剑,继续向上赶去。
殷其轩吞下丹药,脸色恢复了稍许,也不在纠结,摇了摇头,跟上前去。
而另一边,重伤吐血不止的那三人,一刻也不敢停息,互相扶持着向山顶奔去,期间红发少女仍是愤然抱怨着道:“这下回去后,该如何与师尊交代?”
“你师尊还好,我家老爷子的脾气,才真是饶不了我。”一旁高瘦的同伴,脸色更加难看的回应道。
粗眉布衣的少年,听此眉头皱的更紧,仿佛要扭成一个绳结出来,嘴上却仍不依不饶,打断两人说道:“好了,这场试炼还没结束呢,咱们再找机会便是。”
三人不再说话,脚下再次提速,彼此间逐渐被沉闷的气氛所取代,其实他们都知道,计划到此已经付诸失败了,在设下伏阵的情况下都未能奈何了那人,如今各自重伤,又谈何再寻机会。
他们不由一同想到,那天夜里,就在大会的前些时日,自己在家中长辈带领下,和另外两家之人及同辈,碰了面,然后商量敲定,设伏诛杀蚀骨宗少宗主,殷其轩的计策。
其实理由也很简单,拜访需要备礼,投效也需要投名状,殷其轩便是漠刀城三大刀宗世家,想给予刀皇的投名状。
只是可惜,尽管谋略甚好,三位少年也练习的配合有方,还有精心准备的阵法,如此情况下,仍被殷其轩一力破局,在强硬的实力下,一切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或许这也是后者,敢于闯上山,独身一人,在敌界里行动的底气。沈追看着身旁面色逐渐恢复过来的白眉少年,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