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钺绒一时气结,面对境界实力高出自己一筹的邵家老爷子,竟不知作何应对,倒是身旁粗犷的中年人,把头一歪,直接朝刀皇问道:“庄主大人,这有些不合规矩吧。”
场外诸多局外之人,见到这一幕,当头楞了一下,稍微思量过后才渐渐明白了什么,原来那黑发少女的背后之人,就坐在这里。
其实双方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场中情况再意外难堪,那都是小辈之间的争斗,再说三对一,本就显的有些不齿,一介老前辈竟还不顾脸面横插一手,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有趣的是,那中年人话来既没直呼其名,也没尊称刀皇,反而叫一声庄主,这就有些考究了。
最终还是刀皇不厌其扰,作出头痛状开口道:“晚辈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吧。”
话音落地,没人再插嘴说上什么,毕竟找主人家主持公道,也不好又驳了主人家面子,倒是红脸老人左右身边的两家老一辈,皆是脸色有些不善的看过来,好像在说你自个族孙发疯,干嘛要冒天下大不讳,还丢去了老脸。
红脸老人暗哼一声,忽然有些不屑于场间诸人的惺惺作态,想到要是那一记幽光,朝着他们自家的子弟袭去,怕是比自己反应还要激烈。
回到石台上,在大人们吵闹时,提着断刀的粗眉少年,已冲至了少女身前,那一记杀招被阻断,似乎让其明白了什么,于是幽光再回到指尖,一如最初,径直劈向少年砍来的刀刃。
“嘭!”已经断裂的长刀,在少年怨愤而又绝望的眼神里,彻底化为碎片,琉璃神光在近身中,再无阻隔的随着手掌向其胸膛划去。
人们听到的是一阵刺啦碎响,像布条被扯烂的声音,癫狂的少年就随着这道声音,向后倒飞而去,胸口显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势,鲜血喷洒在空中,如涌泉之水,最后重重落在地上,昏死前,最后一眼还死死盯着那个黑袭身影。
红发少女早已重伤不起,眉宇间扭成了麻花,痛苦不堪,只差随着一起昏死过去。
唯有那偏瘦少年只是面色惨白,消耗甚大,插在石台里的长刀还未拔起,却一转眼,见到那袭恐怖黑影,已飘至身前,少女眼眸中没有神采,手里杀招却比任何一次都要厉然,指尖幽光大方,直抹向他的咽喉!
如果非要解释这一动机,可能是因为偏瘦少年,是这场争斗中唯一伤到她的人,那攀上脚踝的黑纹,场外之人不觉,但想必一定不会好受。
偏瘦少年眼里的愤激,忽然变成了恐惧,那幽光宛如死神的眼睛,正在向他招手,让他一时间竟杵在原地,忘了动弹。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墨绿色的刀,在一旁陡然突入过来,在其身前,挡住了那抹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