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家脾气火爆的老爷子,早已忍不可忍,在一旁大声呵斥道:“韩钺绒,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跳出来大放厥词?”
狠厉过后,这位少城主脸上又浮起了嘲弄的微笑:“哟呵,还真是忠心护主啊。”
邵家老爷子指摘的是其不分长幼尊卑,胡乱的出来喊打喊杀,还是对这山巅那个最为尊贵的男人,而韩钺绒的指摘便是很明显了,直接将老爷子比作了刀皇的忠犬。
尊卑有序在修行界,更多在于实力,比刀皇年轻了几岁的韩钺绒,虽然境界实力不及刀皇,但天赋也算惊才奕奕了,已达到了与三大家族最高长辈同等的星魂境。
虽然邵家老爷子,对韩钺绒的桀傲不恭,气的牙痒痒也毫无办法,但刀皇却是可以淡然教训,冷眼说道:“你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当年念你年岁尚小,我不怪你,现在若还想不开,我随时可以一刀劈了你!”
面对刀皇眼眸中的危险寒光,韩钺绒却是一脸无惧,沉声说道:“你大可以试一试!”
他通过秦牧的动作与刀皇的反应,早已猜到了现在的真相局势,自然不可能再怕刀皇,甚至期盼着眼前座椅上这个男人在盛怒之下出手,好露出一个致命的破绽。
刀皇见此却并未动怒,而是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你要来打倒我,便用自己的势,现在与虎谋皮,事后把这漠刀城的资源,拱手让给外人,就是你父亲希望看到的吗?”
秦牧微笑不语,却是全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人的气机都已锁定在对方身上,谁也不敢先动,任何一个谨小慎微的细节,便可能影响今日的成败,所以由不得他鲁莽,以至于落入了这短暂的僵持之中。
听到刀皇的话,韩钺绒感到一丝可笑,佩服,和无穷的怒火,饱含恨意说道:“到了此刻,还不忘用挑拨离间这等下作的伎俩,真是可笑啊,不愧是你这满嘴仁义的伪君子。”
“不过你还胆敢提我父亲,父亲若不是十年前被你重创不起,这漠刀城的大半资源,包括脚底下这座苦陀山,又岂会落入你的手中?”
一语让闭眼的刀皇,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天干物燥也是秋季,寒风还未至,只是落叶,铺铺洒洒,在那个城主府中,只是一天,满地的枯叶,便染成了红色,听说渗到每一处角落的血渍,后来用装满一池塘的大水,清洗了足足三天,才洗干净。
是自己,在那天正午持刀冲了进去,屠了全府上下近半数的人,那天的烈阳实在有些晃眼,也是刀皇不太愿意记起的回忆。
“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故意留着父亲一条命,好让这漠刀城能有条不紊的继续运作下去,然后慢慢转变你的漠刀城。”韩钺绒说到这里,身躯已是颤抖不止,继续指着骂道:“可我父亲才是这漠刀城的城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就为了给你那臭师傅报仇?那我为了我父亲报仇又有何不可?”
“哦对了,一年前,父亲去世前,跟我说,让我忘了仇恨,识大体知当下,别跟你较劲。”
“我答应了。”
“然而我始终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这十年来的恐惧与煎熬,如刻在骨里一般,所以我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