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轩抬脚上前一步后,举起手,向主位之人弯腰施礼道:“晚辈轩云-德鲁特,拜见城主大人。”
正在仔细打量对方的普鲁士子爵闻言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情,他伸出手示意道:“请落坐吧,在下与公爵大人确曾共事过一段时日,你这声称呼倒也算合乎情理。”
周轩没有挪动身形,更没有抬起头,他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脚下松软华贵的地毯,再次恭敬地开口道:“城主大人您误会了,在下所说的‘晚辈’可不是这个意思。”
普鲁士眼神一凛,一股冰冷至极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而站在他面前的周轩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令外人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周轩接着解释道:“在下的意思是,在闯祸这方面您实在是在下的大前辈了,晚辈早就想亲眼见一见您,向您请教一下这方面的经验。”
“你!!”普鲁士子爵闻听此言,眼中厉色一闪,立刻从座椅上站立起身,紧紧地瞪视着说话之人。
而一旁正在吃着葡萄的非特兰德更是将嘴边的葡萄皮给一口吐了出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周轩。
说完这些话,周轩缓缓地直起身,一边暗自咬着牙死死抵抗着那人所散发出的骇人气势,一边神情冷漠地与对方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一时间,原本被装饰得暖意昂扬的房间之中,竟回荡着一股子冰冷气息。
这令坐在一旁的非特兰德十分不自在。
他挠了挠头,向着刚刚站起的子爵大人劝慰道:“小孩子不懂事,老哥你何必当真呢?消消气,哈哈,消消气!”
同时又回过身,向一旁的周轩低声呵斥道:“什么话都敢说吗?你就不怕脑袋掉了?”
一直没有动静的普鲁士子爵率先收回那股气势,他紧皱眉头看了眼面前的年轻人,语气生硬地说道:“在下自始至终都是在为帝国的安危尽职尽责,从没有觉得有什么失职之处,你若要兴师问罪,发小孩子脾气,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在下可没功夫和毛孩子拌嘴。”
说完此话,他便转过身,背对着周轩站在那里,一副打算送客的架势。
好不容易硬抗过刚刚的那股强劲气势,周轩伸手擦了下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紧接着,他便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转过身,挑了张松软的沙发,一屁股坐了上去。
然后微微一笑,竟主动认错道:“晚辈刚刚只是一时的气话,还望城主大人多多包涵,咱们还是来谈谈今日的正事吧。”
非特兰德眼见这小子在自己老哥面前还敢如此随着性子行事,倒是暗自为他捏了把汗。
普鲁士子爵回转过身,重新做回座位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周轩发话道:“轩云-德鲁特,你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在下身为一城之主,有权利对你的任何错误行为给予处分。刚刚那次冒犯就算了,本城主可以既往不咎,但如若再犯,你就不要想着能完好无损地从这里走出去了。”
周轩眯着眼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普鲁士子爵闭上双眼叹了口气,随即看向另一边的非特兰德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你把咱们商量好的计划向他重复一遍,顺便把那几点注意事项也向他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