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脑子里乱哄哄的,她一会儿想到那天酒店见面时,他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样子,一会儿想起那天在中医馆他握着自己的手。
长卿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这乱七八糟的刑法驱逐出去,可是,人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你越是不想想,脑子却越喜欢想。
一整晚,长卿辗转反侧,等到早晨,她听到了窗外车发动的声音。
她几乎是本能的跳下了床,正想拉开窗帘,但是,手碰到又选择了停下。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那人一步步的上了车,然后车子消失在视线中。
长卿走出了卧室,别墅里还有其他人的来过的痕迹,可是,房间里却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她推开主卧室的门,房间里血腥味混杂着碘酒的味道,但是,房间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好像这儿没有人出现过。
长卿躺在床上,被子上是有自己的味道,也有那个人的味道,长卿魔怔了一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头埋在枕头上。
一整晚没有睡好,她不过是想躺一会儿,可是,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想把房间的味道吹得干干净净。
风吹进房间,放在桌子上的两张纸翩然而起,又落在自己的脚下。
遒劲有力的字,长卿几乎一眼就认出是他的笔迹。
一张是一百万的支票。
另一张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昨晚居住的报酬。
长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撕了字条,扔在了垃圾桶里。
长卿看了看支票,一百万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她只能感觉到满满的讽刺。明明是他先招惹上自己,现在却生害怕自己赖上他。
长卿把支票放在抽屉里,人再也没有一分留恋的走了出去。
看了看手机,才发现梅姐早发消息过来,今天的因天气缘故,早日安排好的室外拍摄已经取消了。
难得一个休息天,长卿躺在沙发上,无聊的按着电视。
新闻里,百分之五十是关于司家司牧祉去世的报道,令一部分都是关于渭河野生动物保护区出现大量的尸体,而且,尸体上有枪伤的报道。
往年,京城就算一年也没有几次枪战现场。可是,今年,前几天枪战死了二十多个人,据调查是司牧祉想黑吃黑,杀了东南亚的毒枭,后来,司家主持公道,亲自把司牧祉抓了进去。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落幕了。
可是,昨天司家为了证明司牧祉确实已经被电刑处死,专门开了追悼会,也就在昨天,又一起枪击案再次发生,而且,死亡人数和上一次竟然不相上下。
新闻调转了一下画面,渭河野生动物园区的一条河边,虽然打了马赛克,尸体还是能看出被野生动物破坏的乱七八糟。
长卿从无数的关于司牧祉的报道中,看到了阿泰的背影,又查看了一下存放司牧祉的殡仪馆,渭河野生动物园区确实是从殡仪馆到宁安集团必经之路。
可是,长卿记得,第一次见司九皋的场面,她后来查过,那人正好是司家的旁支。再加上,他和司家人向来是不来往的,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参加追悼会呢!
长卿又想到司九皋的伤,她虽然尽量避免自己太多关注他的消息,可是,她知道,这两起枪击案十有八九和他有关。
想起他早上离开的时候,虽然胳膊上挂着绷带,但是既然他自己能走,可能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长卿啪的一下关了电视,把遥控往旁边一扔。
这和自己确实没有一点儿关系,她自己真的不应该咸吃萝卜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