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正在雕刻着他的得意作品,那是一头狼正在捕食一头野猪,狼身上的毛,狼的爪子,眼睛,都被他雕刻得尽善尽美,狼身上由灰色渐变为黑色的毛,也被黑子雕刻出来,还有那牙齿上即将滴落下来的黏液,让人看了就起鸡皮疙瘩。
“黑子,你的刻刀我看看呗。”
“不给,狼抓野猪给你看倒是可以。”
“摸摸总可以吧?”
“不行,你摸了它会哭。”
“哈…”旁边的大人听着就笑开来,一把木制的刻刀还能会哭。
对,刻刀不是金的,不是铁的,是木的,一把木头做的小刀。刀头上是个大头娃娃头像,刀身由大头娃娃嘴里伸出来,变成锋利的木刀刀刃。木刀看着平平无奇,但就是这样一把木刀,可以轻易劈开院子里堆的柴火,墙上的石块,隔壁卖野猪肉的付大伯用的切肉刀。
木刀是黑子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带出来的,据黑子的话说,他在战场上打仗,忽然听到有人叫,就提着刀往叫他的地方去,结果,出来就变成个小婴儿,战场变成了老娘的肚皮,唯一的共同点是,战场上血滋呼啦的,老娘的肚子也是血滋呼啦,黑子是被老娘自己用刀划肚子划出来的。黑子想自己之前在战场上和敌人打仗,可能就是老娘的刀子差点划到了自己……
后来,黑子娘就没了。黑子没见过自己的娘,他只记得当他从老娘肚子里钻出来的时候,老娘血糊糊的手抱住自己,身下,是一把没了刀尖的刀,他想可能是自己的木刀划到老娘肚子,当然,也可能是老娘自己划自己没划好,这没人知道,因为,当时真的是在战场上生的黑子。黑子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后,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只是后来老村长去战场上收尸时,就见到一个婴儿正拿着木刀在玩--黑子当时一只手拿着木刀,一只手拿着一块刻了半张脸的石头,刻的,是一个流着泪的少女……
其实黑子自己知道,他确实是在战场上厮杀,不过他是在华夏国c军暗影作战团,因临时任务,需要进行敌对势力斩首行动,结果只身潜入敌营被发现,无奈之下,以一敌万,最后力竭而死,死前,只看到一道巨大无比的亮光从天而降,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前世的黑子不叫黑子,叫战天,人称雕刀手,善使一把两尺五阔刀,刀起处,泼水不进,华夏国宴切配全由战天一人切配,战天可以把放在锅里的豆腐刻成一个熏悟空,锅里的水却不见丝毫波纹;也可以把一条游在大江里的三文鱼鱼肉切成片放到盘子里,而三文鱼游出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肉,只剩下一个鱼头和骨架在水里游动。可谓刀功有没有,就看鱼去肉后游不游。对于战天来说,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尝试凌迟处死这种刑罚,所以,这次重生在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地方,战天心里的想法便是:尝试一下凌迟处死一万刀。
“唉,无敌就是寂寞…”黑子(战天)看着旁边的大虎,二妞,狗娃这些小屁娃,就一阵头疼,这些娃,打又打不得,因为怕自己太专业,出大问题;骂,这个自己也不擅长,所以,黑子尽量不说话,毕竟自己在这里无依无靠,除了收养他的老村长。
五岁的黑子看着就比周边的人成熟,话少,做事牢靠,专注,五岁的大虎天天提着把他虎爹做的木刀,天天想学黑子的刀功。
“黑子,看看,我这熊刻的如何?”大虎手里提着他的木刀和一坨看着像捏变形的泥葫芦一样的木雕拿来到黑子面前。
“这…熊不错。”黑子脸抽筋了一下,心里感觉有一万头熊踩过,但是还是露出认可的神情鼓励着大虎。
“真的?”大虎愣了一下,“呀,黑子说我刻的不错!”一个筋斗翻出去,跑到虎爹那儿显摆去了。
黑子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村子里唯一有智慧的(黑子除外)的老村长有一天这样告诉黑子。
“这里,是大荒,是王的属地。王,便是王,大荒之王,天下之王,王在王都,距离大荒这么远…”说着,村长右手拿着黑子做的烟锅,双手张开成一条线,黑子看得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