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缓缓来临,守护者部落周围传来一阵阵虫鸣声,打破了夜的寂寞,一堆篝火正冉冉燃烧,末末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瞪着小黑子,小黑子手上拿着一排烤串,正在不断翻弄,油香四溢,一阵阵肉香不断飘出,小胖子潘寿眼睛睁的圆大,口水从嘴角不停流下,脚下已经湿了一大片,祈年杵着拐杖笑眯眯的看着篝火,唱着大荒曲。
“四面黄沙,盖血土,春夏秋冬,霜雪飞舞,刀光剑影残阳路,问,英雄何在?金戈铁马,闯破阴阳路。”
“大荒之洲,尘飞扬,众神摘星,小辈休狂,凌冽寒风吹刺骨,叹,岁月歌长!纵身飞渡,披星戴月处。”
“大荒谣,歌大荒,大荒风云弄舞曲,待得从头越,这空悲切,灰飞烟灭。”
祈年沧桑的声音歌唱着,如一只独自舔犊着伤口的孤狼,望着那暗淡的星空,源远流长的传颂着大荒曲,怀念着那逝去的历史,期待着那莫名的未来,眼神迷离起来。
守护者部落,从上古众神大战之后,便一直承担着神秘的历史使命,他们一直不显于世,默默无闻,与世无争,到如今,仅仅剩下祈年和潘寿作为迷雾森林边缘守护者部落的传承之人,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守护者就仅仅只是他们两人,在整片大陆不同角落,都会有不同的守护者,他们或是为了隐世,或是为了守护某个重要的禁地,或是守护着那上古就存在的秘密,那峥嵘岁月的秘密
歌罢,一片宁静,小黑子如听了大荒的整个历史一般,想起了兕离说过的人类崛起之路,那刀光剑影的厮杀岁月,那与天斗与四大势力战斗的盘,还有那漫天掉落的头颅,随处可见的残尸,血染万里的赤色土地,不由得热血沸腾。
末末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自己还在襁褓之中亲眼目睹父母拼死护住自己,与无数敌人争斗的画面,仿佛看到了父亲那脸上留下的伤痕,母亲手上萎缩的经脉,不由得泪流满面。
小胖子潘寿倒是没什么感觉,眼睛依然固执的盯着小黑子手上的烤肉,口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裤腿。
“焦了,焦了。”潘寿看着烤肉不断起火变得焦黑,连忙喊道。
“就知道吃吃吃。”末末白了潘寿一眼,转过头看着小黑子“还不快拿给胖子。”
祈年也回过神,怜爱的看着潘寿,眼睛也笑了起来。
“黑子。”祈年问道,“你从老村来?”
小黑子分发着手上的烤肉,一边应道:“是的前辈,晚辈自幼父母双亡,一直跟随在村长身边。”
“村长?”祈年想了一下,一脸的嫌弃,“剑无敌?他还没死哈。”
小黑子楞了楞,第一次听到有人喊村长的名字,在老村里,大家都喊他村长,自己一直以为村长姓季辛,原来平时看着猥琐的村长还有这么霸气的名字。
祈年看出来小黑子明显不知道村长的名字,随即恶狠狠的说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么多年,他竟然还在。”
小黑子听得一头雾水,对着祈年问道:“前辈和村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祈年站起身来,“我和他会有误会?每次进出这森林,都要来我这祸害一番,你觉得是个误会?”
小黑子想了想,确实,每次当村中打不到猎物的时候,村长总是说出去打猎,独自一个人出去两天,就能扛着各种异兽骨肉,奇花异草回来,异兽骨肉给大家分着吃了,吃不完的腌制以后储存起来,奇花异草,大多进了自己的肚子,想到此处小黑子明白了,原来,村长是来这里霍霍人家来了。
一刹那间,小黑子脸红了起来,“那个…村长回来说了,那是暂时给前辈您借的,这不,我这次来就是来还前辈的。”说着,把之前自己在迷雾森林之中收集到吃剩下的山精黄药一股脑的掏了出来,什么千里追风、幽兰莲、独角蟒、地龙筋、后土、龙涎草渡劫之地的雷劫木、那已空的雷池、还有那两棵全身包裹在后土中的小草……
祈年看着小黑子拿出的东西,眼睛一下红起来,脸上的肉抖个不停,呼吸也变得气促起来。
“你这是?”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小黑子拿出的东西,特别是那雷池和那两棵小草和后土,“打劫了整个森林?”
小黑子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微笑道:“我运气比较好……”
祈年抓着雷池,又拿着那两棵小草,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又看看小黑子,眼睛赤红,想要把这些东西全部装进自己口袋,但是又不好意思,犹豫再三,最后对着小黑子说道:“你这口雷池,雷液已空,但也是不错的宝物,在你身上也用不到,就当做偿还剑无敌那厮拿走的那些口粮,至于其他东西,我也能进去弄到,就不要了。”
说完,抓着雷池就往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我需要休息了,你们自己安排。”走的迫不及待。
篝火渐渐熄灭,几人在打闹中也渐渐睡去,剩下那星光暗淡的夜空和那啾啾叫唤的夜鸟啼鸣。
翌日,天色微亮,一声长啸声从守护者部落后山处传来,原来是小黑子已完成晨练,站在湍急的瀑布中,对着朝阳让引流经运行三十六周天,体内劲气激荡,忍不住长啸出声。
“咚…咚…咚”潘寿对着一棵树不断劈砍着,手上斧头抡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