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那黝黑之人走上二楼,入眼开阔,一堆堆的凤栖梧桐木和金丝楠木随意的摆放在地上,一些半成品和成品摆放在一边,一名身材低矮的老者正满脸怒气的看着上来的几人。
“谁刚才说老子雕得不好的?”老者劈头就问,那架势,像随时要和来人争一番高低。
“雨桐率落英谷弟子见过公输先生,”陈雨桐微微欠身,对着公输先生行礼,一脸的不安。
季原站了出来,“晚辈见过公输先生,刚才是晚辈说先生之雕像,缺乏木雕之精髓。”
公输先生看也不看陈雨桐,站到季原面前,“凭你?你今天不说个所以然来,给老子滚出这镶龙城。”
季原不急不慢的说道:“雕刻之道,首雕雕其轮廓,再雕雕其精细,这些先生处理起来都是得心应手,可见先生用心之深…”
“停停停,”那公输先生挥手道:“别给我盖大帽子,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还不如门口那卖糖葫芦的小屁娃子,说重点。”
季原毫不介意,继续说道:“然则,我观先生所雕之物,大多都只雕其形,正所谓,雕物须雕其灵,方能浑圆如玉,返璞归真。”
公输先生听了,想了片刻,问道:“何谓浑圆如玉,返璞归真?”
季原也不多说,手一摆,那凤凰小刀出现在手上,对着公输先生问道:“可否借小子一块材料?”
公输先生手一挥,一块三尺金丝楠木出现在季原手上,“雕不好,这金丝楠木价值一千筑基丹。”
“嘶!”大家一听,心里一阵疼,紧张的看着季原,一千筑基丹,落英谷全谷上下凑出来,也就这么多。
季原回过身,笑着安慰大家:“不要紧张,放轻松,我自有把握。”
陈雨桐紧张得走上前来,悄悄问季原:“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没把握的话我向公输先生道个歉,想必他老人家也不会介意。”
“不用的,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看着就好。”季原笑着说道。
公输先生看着季原,嘴角微扬,眼光之中一阵赞赏之意,但是嘴上却不饶人。
“赶紧的,老子事情还多得很。”
季原也不废话,雕刻一道,他是从战天刀法之中悟出来的,别人修炼整天挥天舞地,而他却不同,他最多的时间,就是在一块狭小的木头上研究如何雕刻出来自己最满意的东西,从迷雾森林出来,他便曾经尝试过,用印法结合战天刀法进行雕刻,结果发现,雕刻一道,博大精深,雕其形,仅仅只是入门级的雕刻之道。
于是,季原开始动手,他先结出一道风印,在自己身周形成一道风罩,后土取出,散布在风罩上,那后土竟然没掉落下来,粘合在风罩之上,把季原全身遮盖得严严实实。
“后土!真是败家子,”公输先生眼睛一瞪,随即又说道:“故作玄虚。”
那黝黑之人看见那后土,心里一惊,眼珠悄悄乱转。
季原尴尬的说:“自家祖传技艺,不能外传,前辈见谅。”
只见那后土风罩之内,不时电闪雷鸣,不时绿意横生,不时传来劈削砍刺之声,无论怎样的声音传出,都是稳当而行,如行云流水一般。
一盏茶的时间,季原苍白着脸,散去了那后土风罩,手上拿着一个和外面那玲珑公主雕像一模一样的木雕出来,只是微微有些不同,外面的美人儿,安静的观察一会,便能看出那是雕像,而季原手上这木雕,身体之上的流线型,肌肤的细腻程度,以及脸上的细微表情的处理,更甚前者,更让人吃惊的是,季原手上这玲珑公主雕像,并不是死摆的如同死物一般,一道微微的灵韵从雕像上散发出来,雕像如活了一般,对着大家微微欠身,口吐人言。
“奴家小玲见过各位。”这小雕像说着,慢慢的走到公输先生身前,深深鞠躬,“见过公输先生。”说完,安静的立在一旁,等待公输先生的评价。
公输先生早已大嘴张开,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评价,惊世骇俗,绝对的惊世骇俗,这小子竟然创造了一个人出来。
“你他娘怎么做到的?”公输先生问季原。
季原微笑着摆摆手,正色道:“我并不是创造了一个人,而是我引导了金丝楠木内在的灵性,这要多谢前辈的这块金丝楠木,看样子,应该有万年之久了罢。”
公输先生呆呆的看着季原,忽然大笑起来,重重的拍了拍季原的肩膀,“天才,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哈哈哈,坐,来,都坐,都坐,鲁泰,去倒茶来,今天老子要招待贵客。”
那黝黑之人心里如吃了死老鼠一般,忙低头答应,急忙去准备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