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这三个男人其中两个人是有家室的,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就被自己老婆关在家里,不允许再出来和郑翠美打牌。
只有一个三十出头、比郑翠美小个四五岁的小伙子,是个单身汉,一向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反而和她越走越近。
听完这些,高梁挠了挠头,“这看起来就像是一次普通的桃色新闻,当然有可能是情杀。”
“所以我觉得应该把郑翠美周围的人都叫过来做个询问,或许会发现什么线索。”李永秋听了一耳朵的八卦,虽然有些反胃,可是为了查案,他还得继续听着。
高梁同意了他的想法,“也好,不过今天我们得先把现场处理干净,从明天开始,围绕死者宋长安和他的遗孀郑翠美,两人之间的社会交往关系开始排查,寻找可疑人物!”
这时候,阳台的门被敲了两下,是崔立伟,“三位大老爷如果聊完了就出来看一看,我们把现场清理的也差不多了!”
高梁从阳台走了出来,“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新情况?”
崔立伟摇了摇头,“新情况谈不上。好多问题,我们得把尸体带回去,做完解剖以后才能知道。至于现场情况……其实,我刚才听见了几句你们所说的话,我觉得有些矛盾的地方。”
“哪里矛盾?”高梁很是奇怪地问道。
“刚才永秋和思宇出去走访排查,带回来的消息是说,这个男人非常疼爱自己的妻子,赚来的钱不但能让她吃饱穿暖,还能买些贵重的物件。”崔立伟虚指了指屋子,“可是现在这个家,你们也看见了,除了一张床,几张桌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完全不像过得滋润、家有余财的样子。”
“会不会是租来的房子?舍不得投入啊?”刘思宇从小跟着寡母四处迁徙,对于大部分租客的心态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崔立伟理解刘思宇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即便那样,女主人的物件也不应该这么少,我还是觉得奇怪……”
“不管怎么说,今天现场有什么,咱们就固定什么证据;至于有些说不通、不能理解的地方,咱们过后慢慢弄明白!”高梁及时地打断了两个人即将引起的争论。
当他们从现场撤出来,和属地派出所进行交接之后,又一个电话顶了进来,是找高梁的。
现在已经是端午节后第二天的清晨了。
他们在现场足足忙了大半夜,周围的邻居已经从家家户户都能说上两句到闭门谢客,恨不得挂上一个牌子——我睡觉了,你们不要打扰我们!
高梁强打起精神,接通了电话。
原来是另一间派出所打来的,在南窑以南的打靶场的外围野地里,有人被砍死了
南打靶场原来是公安机关训练的地方,后来因为城市已经扩张到这个附近,这里已经不适合再做射击训练场地了,所以就整体迁走。
南打靶场的旧址上准备盖一片商品房,可是地还没卖出去,就先发现了一具尸体。
高梁带着剩下的哥仨儿和技术中队,马不停蹄地从这个现场赶到了南打靶场的荒地里。这里的确死了人!
死者身上多处中刀,少说也有十几个血窟窿;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了一身,把地上的黄土都染红了;更难办的是,死者的脸部被砍得面目全非,完全辨认不出来了。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周围有过来挖野菜、钓鱼、拾柴火的居民,看见警察围了一圈,也有好看热闹的过来围观,却被这眼前的惨状吓得落荒而逃、避之不及。
高梁仔细看了看这具尸体,轻声问道:“仇杀?”
崔立伟不置可否,歪着头看向他。
高梁知道他这是询问的意思,于是站起身来解释,“寻常人被杀,哪有这种惨状?砍了死者十几刀,尤其脸上已经砍得面目全非,自然是对他仇恨至深的人,才可以做到;而且我看他身上的钱包还在,应该不是财杀或者为财劫杀。”
崔立伟点了点头,明白了高梁的意思,开始检查尸体。
“尸体多处中刀,刀伤均为刺伤和砍伤。其中刺伤的伤口多数都比较小,但深度极深;胸口处的一个刺伤,更是导致大量的血液溢出,多半这里就是致命伤。”崔立伟再看了看伤口的形状,发现那伤口是有一定弧度,并不呈现直线的形状。
同样的砍伤的伤痕,这些伤痕和普通的有些不同,虽然伤口的两端有些擦伤,但砍伤的伤口形状隐隐也能看出圆弧形的样子。
崔立伟把他腰间的钱包拿了出来,钱包沾满了鲜血,打开一看,果然还有许些许钱财,真的应该不是为才解散。
这时候,附近的居民七嘴八舌开始说了起来,“这个人莫非就是谭严?!”
“有可能,看了身量,倒是很像他。尤其这大脚骨病,的确是谭严的样子。”
高梁听到这些议论,走了过去,“敢问诸位,你们所说的谭严是什么人?”
刚才说话的居民告诉高梁:“这个谭严是居住在附近的单身汉,平时最愿意打个麻将,和大姑娘、小媳妇逗两句闷子。他每年过了端午之后,必然每天早晨会在这片荒地里挖野菜,已经许多年了。”
“那他可有什么仇家或者得罪过什么人?”看来大家都熟悉这个人,高梁心下大喜。
居民的头都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谭严平时人缘非常好!他虽然油嘴滑舌,但并不讨厌,而且对待妇女也十分有礼貌,所以常常逗了闷子,还惹不了别人生气,”
这时候,崔立伟站起身招手让高梁过来,“这个死者多半是被镰刀砍死了!”
高梁有些莫名其妙。镰刀?现在还有人在家里放一把镰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