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用指节敲着椅背。
他回想今晚从黑衣人出现之后发生的种种,总觉得其中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你们是谁派来的?坦白从宽,或许还能为自己取得一线生机。”
堂下一片静默,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询问。
他从袖中掏出那枚从街上拾起的令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然后问向堂下的黑衣人。
“你们与王家有何关系?”
黑衣人们顿时有了反应。
他们皆情绪颇为激动的抬头大喊道。
“我们与王家没有关系!不是王家派我们来的!我们没有见过这块令牌!”
金清璇坐在座位之上,淡淡的偏头一笑。
如此遮掩,反倒显得更为可疑。
林霄又把令牌放在手中掂了掂,然后仰头看着堂下十名黑衣人。
他们激动的神情的确显得有些刻意,但谁也无法从中挑出错来。
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又问道。
“上次也是你们?”
黑衣人们暗暗对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见如此询问,恐怕问不出什么。
林霄又敲了敲椅子扶手,然后对一旁的林阿牛说道。
“牛伯,带一些刑具上来,从这十人中随机托出一个受刑,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嘴到底有多硬。”
林阿牛得令,立即弯腰退下,然后带着一伙亲信进入地牢,在一片灰尘与林沧残党沙哑的呼救声之中,搬出了被搁置许久的刑具。
此时,主厅之上。
林霄仍在和这群人玩着心理战术。
“我相信你们十个人中总有想活下来的,现在告诉我真相,你们可以免于受刑之苦,留得一条性命,否则,相信我,你们会全部命丧于此。”
台下的黑衣人仍旧不为所动。
他们像是受过某种专业训练一般,对于情绪的流露极为稀少,只有在提到王家时,才会一反常态,流露出激动神色,极力否认。
在旁人看来,这本是将一切指向王家的铁证,但林霄却并不这么认为。
上次。
在运达大药铺旁边的巷道内。
他之所以猜测那是王家,乃是因为在巷战的最后,出现了那阵标志性的雾气,且雾气消散之后,所有惨败的黑衣人都不见踪影。
而那雾气,正是周家大师特有的技法,是旁人如何都复制不来的。
但今夜。
如此大规模的刺杀,周家那名大师竟然没有随同前往,这极不合理,同时,这枚令牌也出现了颇为蹊跷。
他始终不能相信,一伙亡命之徒在执行任务之时,会带上自家标志性的物件。
何况,他并不能确认,这块令牌除了王靖之外,也会出现于其他王家人的手中。
但这猜测显然是他的臆想,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根据,于是,他便默默的藏在了心里,打算等审讯一段时间之后,再向众人说出自己的猜测。
很快。
林阿牛身后一行人抬着或笨重或奇怪的刑具,陆陆续续的来到了主厅之中,他将那些刑具一字排开,寒光瓦亮,看得人心中一寒。
金清璇此时已是略微皱起眉头,偏过头去。
不是她对这些黑衣人心存恻隐之心,而是她生性使然,实在见不得这种血腥场面。
林霄此时又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