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沁人心扉的香气已经闻了二十余年,精灵身上穿的白色单肩长裙还的边角处还泛着褶皱,脚裸处的金色脚环和隐约透过裙子能看到的金色腿环。以及她手上的戒指,脖子上送她当礼物纯白的珍珠项链,头发上戴着的人工制作而成的有着黄色花蕊的白色小花,耳朵上挂着的首饰看起来很重,总是担心会压坏她的耳朵,因为这个还吵过几次架每一处细节无比刺痛着罗德里戈的内心。
另一处,一名穿着红色长裙,头发像蛇一样乱还无视重力漂浮着,皮肤白到吓人女性始祖吸血鬼也出现在了这里,也是被原子和细胞等聚合而成。
“只是复制个莉莉丝的外形而已吧,我们世界的神很容易就能做到!”熙德喊道,但是这只能自欺欺人,他深知那些炽天使做不到,始祖吸血鬼也做不到这个。就算是让死人复活也是要有原本的身体和其他东西并且复活后和生前还是有区别的,或是开始天使化,或是渐渐变成其他亡灵。
“对不起,我也同样没有办法把你们两个从这里送出去。”女性吸血鬼开口道。尽管熙德很想承认这吸血鬼是被复制出来的,可身上诅咒铠甲却非常诚实对其做出了反应,这诅咒铠甲本来就是这吸血鬼担心他死无全尸借给他用的。熙德美味的血液让她垂涎许久,得让他活着才行,就算意外死了也可以弄成吸血鬼留在身边。如果没有良好的防护,被打得死无全尸,那即便是作为始祖吸血鬼也不能把一堆碎肉变成吸血鬼的。
但是,证明却还没有结束,为了让他们心服口服,“证明给你们看吧,人类只不过是物件而已。”黑色生物再次发出了声音。
“!?不要啊!”“停手啊!”两人仿佛察觉到了黑色生物下一步的行动。
不顾他们疯狂大叫住手,刚刚出现的精灵在罗德里戈的人类的怀中渐渐透明起来,伸出手想要拉住,明明就在眼前,数次伸手却再也无法触碰!
眼前无法触及的精灵最后只用唇语留下了一句“我爱你。”便被再度分解成了一滩血水!!
而这里的血正是真正的精灵之血!精灵之血溅到了罗德里戈的脸上,盔甲上,翅膀上。而现在罗德里戈身上的盔甲也迅速被染成了鲜红色,后背血红色的翅膀也真正显露,彻底恢复了人类的情感,自身的血泪和精灵之血混合到了一起,再也控制不住,呼唤出了那精灵的小名。
“aya(阿雅)!!!!”在他们这里的精灵语言,是夜莺的意思。私下里相处时候偶尔也会用人类的语言叫她“夜莺”。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现场只有残留下来的血液……
空间内传来了她那空灵的歌声,似乎是出现在脑海中的:“icanfeelyourhearteotiondeepdonyourdandpassion(我可以感受到你内心的悸动,在你内心和感情的深处啊)。lifegoenandoneloveeachotherthesunlessabyss(生命不息,我们爱着彼此,在没有阳光的深渊中)。”
歌声的伴随下,其他刚刚复活的几人,也再度消逝!!就连那名吸血鬼也同样爆裂开来,不同的是故意让其他部分先开始爆裂,随后吸血鬼的体质迅速恢复了失去的身体,仿佛向两人展示出来这是真正的始祖吸血鬼而不是外形一样而已,最后只剩下一个在滴血的头颅飘在这里。
完全无法接受这种情况,更无法接受这种大起大落,在激愤之中张开了三对翅膀,上面充满了圣光和火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之中散发出了耀眼夺目的绚烂光芒。
“一拳,只需要一拳,这就是我们人类存在过的证明!”在这个没有重力的空间内,拳头上聚集了大量的魔力散发出来,向着黑色生物的脸打去。
熙德也想上去帮忙,可是被眼前吸血鬼和诅咒铠甲一同给限制住了行动。眼见自己挚友的身体也开始不断消失,可是用尽全力也丝毫行动不得。
熙德甚至无法看清为什么罗德里戈的下半身直接被炸没了,黑色生物根本没有对他攻击的迹象。就连罗德里戈顺势把配剑投掷进去也是没有丝毫动静,就像是扔石头进悬崖一般,被吞没于黑暗之中。
他的眼中悄然滚落一颗泪滴,在这时间和空间之中消散。虚空般的身体深不见底,让他感觉喘不过气。
即便只剩下一半身体,这一拳还是给黑色生物开了大洞。可结果便是,剩下一半身体也转眼之前,炸裂开去!黑色生物也修复了伤口,只剩下了一道痕迹,“这痕迹我故意留下,就当我被人类伤过的证明。”
鲜血弥漫着这个空间,“求求你,带我到帕拉斯大人所在的地方……”空间内出现了罗德里戈的遗言,这是他最后发出的,无声的呐喊!用尽了全力的他已经清楚了自己无法战胜这个不知道如何称呼和描述的生物。不管是燃尽生命的一拳还是趁机刺入核心部分的一击都没有任何效果。
重新睁眼,看着挚友身陨,熙德也是目眦欲裂,大叫着想要冲过去。刚才的一瞬间被莉莉丝控制了身体强行闭上了眼睛,莉莉丝所看到的是那被打开的黑色大洞,里面有这一个四五岁体型的婴儿!并且身上还被罗德里戈投掷的佩剑给穿透了身体!
在莉莉丝刚诞生在这世界上时候,这个婴儿就已经出现很久了,但是由于某些原因被创造出这生物的神抛弃了一直下落不明。这个婴儿没有性别,没有善恶,没有美丑之分。
“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仅剩脑袋的莉莉丝喊道,依然控制着熙德的行动。“我也是为你好啊!我不想让你步入他的后尘,我们没有办法的!”虽然她和那婴儿都是神话时代就存在的,但是相差过于悬殊,现在已经被那婴儿光用意念就彻底破坏了身体无法回复。
这黑色的空间内,如同盛开的樱花树在飘落樱花一般,缓缓飘落下一片片血红色的羽毛,伸出右手,一片羽毛落在手掌之中。“这就是你曾存在过的证明吗?”羽毛上残留的血液诉说着罗德里戈的不甘和恐惧,熙德将羽毛紧紧抓在手中。
黑色的生物继续不停原地蠕动,什么也没做,众多眼睛黯淡下来看着熙德这边而已。
“那么,我有遗言想问你,请回答我!”而或许是想知道人类最后的意义,熙德发问道。“人类是否,拥有灵魂?”
“人类是否……拥有灵魂!?”熙德看黑色生物没有回答,再度发问。
面对这个问题,触手上出现了一个怪异的人脸,满头白发的黑人老头,回答道:“人类在死的时候会有大约二十一克的讯息……离开了肉体,移动到了异次元……你是指那些讯息吗?”随后伸出一根触手指着吸血鬼的脑袋说道“你们世界那些所谓的神和一些比较强的生物可以直接看到这些灵魂,一些高级生物的灵魂也会在世界停留很久,一些意志强大的人类也可以那样。就好比有些虫子没了脑袋还能动一样。某些情况,生者过于强大的思念也会让死者的灵魂停留许久。”
“那我兄弟和其他人的……灵魂……不,那约二十一克的讯息,在那之后,会怎么样???”
面对疑问,黑色生物的体内再度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像小丑的滑稽面容,说道:“他们会各自……再次进入到这个次元中不同的个体的体内。”
停顿了一下,换了另一个乌黑长发女性的脑袋说道:“然而……那个体再次消灭的话,又会去到异次元。直到新生命终结,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那个精灵是我复制的,她本体还活在你们的世界。”换了一个小孩的面容说道。
黑色生物再次说道:“至于那个人类,他会在二百年后作为婴儿出生,会再度遇到那个精灵,他被天使的气息污染所以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出现,不过二百年很久是针对你们人类的,对于那些精灵和我来说是很短的。”
又告知了其他人的去向后,“在这个次元中,有关系的东西,他们的关系会永远地延续下去……母子,情侣或是姐弟什么对我们和他们来说或许都没有意义。只有低级生物才会把结婚看那么重要,不结婚就要死了一样。”
重复着挚友的名字,生命不息,轮回不止!熙德如此想到。
“我的遗言说完了。”随后闭上了眼睛,等来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无尽的黑暗。
“那个吸血鬼求我不要杀掉你呢,刚才我想爆掉她的脑袋时候她也是一直在抵抗所以没死透,怎么说也是你们世界的神,没点本事还真不行呢。”黑色生物那难听的声音又回荡在这空间。
“那恢复我兄弟的尸体出来,外面还有人等着给他收尸呢,下落不明的话等那么久的时间……”熙德也因恐惧让汗水浸湿了衬衣。“我这件盔甲也送回原来的世界吧。”
黑色生物还是用物质聚合的手法来拼合人类!!无数细胞和原子等汇聚到了一起变成了一副尸体,和熙德记忆中的罗德里戈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和进遗迹之前一模一样。就连身上跟炽天使借过来的那些装备也都完全复原,如果不是有莉莉丝的加护,熙德认为一路面对着无法理解的黑色生物恐怕早就疯掉了。
熙德看着重新出现但是已经死掉的罗德里戈,开始想到黑色生物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或许只是为了炫耀而已的知识水平,而且没有对他们两个发动攻击更没有做出攻击打算,难道仅仅是为了让偶尔遇到的两个人类相信这性别不明的黑色生物的能力?明明罗德里戈也是很恐惧的,如果不是这被复制出来的弟妹脑子不好使说不定是可以活下来的。
“我只满足你一个愿望哦至于怎么出去,自己想办法吧!你们你的世界无法存在两个莉莉丝,所以这个莉莉丝的意愿是让你留在这里。”黑色生物伸出一根触手指着熙德,告诉了为什么莉莉丝想留住他的原因。
“我们这样就在一起了呢。”吸血鬼看着眼前的人类,也松了口气,“我真的很害怕,只有我独自在这里。”
“你这个自私的家伙,真拿你办法。”熙德看着莉莉丝重新长出的身体后,被她抱在怀中。随后自己失去了意识,一同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永永远远也无法出去的无尽的黑暗,灵魂也被困在这里,时间无法流逝,也无法自然死亡。
“就这样……一切都完结了。今后,我们不会再对地球人做出任何干涉。”黑色生物开始消失后,空间开始收束,遗迹内也回复了正常,留下的只有一具长着红色翅膀的人类尸体和那套诅咒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