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碰壁的经历,年老的木匠死活不允许流浪儿继承他的手艺,而是将自己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供给了流浪儿读书进考,流浪儿很乖,听了自己老父亲的话,认真读书,争取取得一个好功名,但,老木匠不知道的是,流浪儿却没有放弃木匠的手艺,在夜里做了不少的小玩意。”
说到这里,老头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继续说道:
“有一天,老木匠喝多了酒,无意中发现了流浪儿造的手艺,大怒,将流浪儿的心血砸的一干二净,任凭他如何哭着求情都没有留手,那一天,雨下得很大......”
即使是反应再慢的叶灵儿都察觉到了有些不对,但,众人都没有出声,选择静静地听了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老头整理了一下思绪:“流浪儿很伤心,他理解不了老木匠的做法,于是,他选择离开了,抛下了老木匠一个人。在外面,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十年,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比如,流浪儿最终成为了朝廷的官员,风光无限,比如,老木匠最终还是没等到流浪儿回来,孤独的结束了一生。”
恍惚间,老头已经忘记了这是在对夜他们解释机关城的情况,而是完全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当流浪儿骄傲地回到故土,正想明确地告诉老木匠,他是错的,却迎来了噩耗,村子里的人很好,平日里也多帮着他们,老木匠的尸身也是村民们帮忙收拾的,只有一个矮矮的坟头,一块空荡荡的木碑,这才发现,他们都不知道那老木匠的名字,只知道,他给流浪儿取随他姓,姓张。”
“后来啊,流浪儿坐在坐在了坟前,骄傲地说着他这十年的成绩,在外头究竟有多么风光,说着说着,他从包袱里掏出了几个木质的小玩意,沉默地在坟前一轮轮地演示,那天,雨下得很大。”
“好长一段时间,小木匠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开口,也不吃饭,没过几天,他已经被村里的人当成了怪物一样的存在,因为,他不用吃东西却还能活下去。”
“或许是人的本能,有些村民们再也没有过来看过他一眼,对他避如蛇蝎,或许是人的善意,人有些却对他还抱有着些许亲切,也会送一些吃的过来。”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匆匆又是二十年,村里的人已经换了一批,有些孩子们也已经成家立业,因为太久没回去的缘故,他的官帽早就换了人戴,小木匠依旧坐在坟头前,坟头的草已经长了许多,就像是小木匠的头发,已经看不见了人形。”
“春去秋来,那些在记忆中刚成家立业的孩子们已经步入了老年,新一代的新生儿也在逐渐成长,但,却是调皮了许多,也许是从父母那里听说了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他,或是扔些石子,或是用木根在他身上捅来捅去,还有些人玩着他的头发,不亦乐乎。”
“这些孩子们后来都被自己的父母拎了回去,也许是被打得不轻,第二天,没有人来了......”
“有意思的是,过了几天,那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又来了,不知为何,他们不在捉弄小木匠了,而是在一旁跟他说话,都是说自己想说的,又是哪家的小姑娘好看,又是一些在梦中的幻想,有时候,他们还偷偷地从家里拿一些吃的东西,放在小木匠旁边,千叮万嘱地嘱托让他吃掉,却,始终没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