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摆摆手：“我不会说什么客套的话，这里确实不错，实话实说罢了，据我在东山的经历，这里是我见到过唯一的无比纯正的自然。”
老头一愣，下意识地看过去。
依旧是春风拂面，百花齐放，好看是好看，但要是说唯一是不是有些过了。
夜继续开口：“单单是这片小空间，你要是给叶重那小子的话，不出千年，他可以更进一步，突破羽化的束缚。”
老头瞬间瞪大了眼睛，现在这个世界，明面上的羽化就只有叶重一人，酒家的那位还没放出消息，没人知道，吴浪曾以生命的代价窥到了羽化的一角。
而现在，只是居住在这地方，不出千年就能再度突破吗，这可能吗?
夜随手摘了一片树叶，细细打量：“这里的自然实在是太适合修行自然功法的人了，事半功倍都是轻的，若是还有所机缘，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也说不定。”
“天人合一？！”
老头有些惊讶。
天人合一这种境界很是特殊，它与境界修为无关，全凭心境，也就是说，就算你是羽化境甚至是更高的强者，没有这种心境就是没有，相反，一个寿命只有数十年的普通人可能就会有。
可谓是相当不公平的一种境界，但，这种不公平所带来的代价却是所有人都忽视不了的。
有了天人合一的心境，修行路上再无心魔之说，一切针对精神灵魂等的攻击大幅被削弱，对于环境的掌控将达到一种极境，随手一动，就能掌控天地灵气为己所用。
但，古往今来，掌控这种心境的生灵寥寥无几，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自灾难的万年来，这东山就没有一个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的，或许，也只有叶重摸到了一点门槛吧。
灾难之前倒是有几个，但早就死没了，老头更是和这种境界天差地别，别说门槛，就连门都看不见。
而现在，夜说的，天人合一的门槛就摆在他面前，你说他气不气，他气自己有眼无珠。
但，那是他如果没遇到夜时候的想法。
现在嘛......
老头看了身边的夜一眼。
还是退休的好，老喽......
彻底放下乱七八糟的心思，老头缓缓跟在夜的身后，静静地享受着这自然的气息。
花香、虫鸣、阳光、溪流......
明明生活中有这么美丽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偏执地追求遥不可得的东西呢，不如停下来，看看身边，是否还有什么自己没在意到的东西。
林间的小路总是有些泥泞，枝丫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不时会落在两人的身上，溅起丝丝的凉意。
他们没有在意，继续走着，融入到这自然之景。
不一会，豁然开朗，一潭幽幽的潭水缓缓出现了一道轮廓，水面平静，像是一片镜子，谭边有鸟兽在安静的饮水，却未曾发生争执。
一切的时光仿佛在这里静止，一切的情绪仿佛在这里安宁。
两人站在入口处静静的待了一会，谭边的小动物们却并不害怕，只是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自顾自地继续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