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来的尧河十也听见了戚加钰的邀请,笑着吐槽道:“你是要拿肃黑的名声开幼儿园吗?”
“你管呢?反正肃黑都是花我的钱,我说了算!”戚加钰凶他,尧河十一副委屈的模样:“明明之前还说我是队长呢,又不听我的……”煜没有给出答案,但他确实犹豫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尧河十的窗边出现一个小纸人,尧河十没有熟睡,听到声响便坐起身来,纸人一步步跳到尧河十的床上,尧河十看着它,纸人虽然没有五官,但也抬着头。
不到一秒,纸人瞬间自燃,尽管尧河十的速度够快,但纸人所在的床褥还是被烧了个洞,尧河十一脸无奈,咬牙切齿道:“我可太没有地位了!总有一天要让你们知道队长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的时候,尧河十聚集了身在旅馆的所有人,大力也回来,尧河十笑道:“玩够了,是时候出击了。”
“真的?我早就等不及了!”大力举起拳头说道,尧河十看着他,眼神里有些凶,但还是笑笑:“怎么动手,想好了吗?”
“想好了想好了!”大力又站出来,说道:“我有个好诱饵,她也愿意配合肃黑。”
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被大力带了过来,尧河十打量着她,问大力:“这缀城女人那么多,你就保证她是下一个目标?”
大力耸耸肩:“不能保证,但直觉吧!”
尧河十看向女人:“介绍一下?”
女人点头道:“我叫任吕。”
“可有婚嫁?”
“有。”
“你男人呢?”
“外出办公。”
“有孩子么?”
任吕犹豫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摇摇头:“没有。”
“嘶!”尧河十皱着眉头摸摸下巴:“大力啊,你找的这个人不诚实啊,不诚实可是会坏事的!”
大力有些不理解:“怎么了?说什么谎了?”
尧河十歪头看着任吕:“你问她啊,真的没有孩子?”
任吕眼神闪躲,似乎真的有什么隐情,看她不说,尧河十做戏对大力说道:“连这点小事都隐瞒,那要是诱人窑威逼利诱,我岂不是人财两空?大力啊,把她送走吧,用我给你的那些钱再换个人。”
一听自己的酬金要没,任吕慌了,她只好承认:“别,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钱!我……我有过孩子。”
“有过?”
“生下孩子其实并非我本意,我实在是没有能力赡养他,只好……把他丢弃在城外……”任吕说着,下意识咬着嘴唇,难免也有些心痛。
听到这种话,煜怒由心生,音量越来越高:“负不了责任为什么要生下他?你这是让他毫无余力的白白去死!比起不让他来到这世上还要凶残一万倍!”
戚加钰想安慰他,但煜气上心头,直接转身离开。
尧河十无奈叹了口气:“行吧,江大哥,你和大伯留下来照顾孩子们,我们去吸引诱人窑。”
“我也留下!”戚加钰说道,尧河十严词拒绝:“不行。”
“为什么啊?”
“你也是女人,万一找你了,我的计划不就毁了吗?”尧河十执意,甚至直接拉着戚加钰走,戚加钰的力道不足以挣脱开,只好喊道:“铁公鸡大叔!劝一下煜!”
尧河十让任吕自己走,她的言行举止引诱着藏在暗处的诱人窑,最终在胡同里被一只冷箭划伤脸颊,她看到箭上绑的恐吓信:古林见,配合,考虑不死,不配合,现在就死。
任吕为了完成诱饵的使命,鼓起勇气只身前往,尧河十、戚加钰和大力就远远地跟着,戚加钰有些紧张:“死猪,就我们几个可以吗?诱人窑好歹也是个有名气的组织,佀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也不回同门牵引术,他们不会是……”
“没事,不用担心。”尧河十盯着任吕,心无旁骛。
片刻之后,任吕许是到达了目标的地方,尧河十示意二人缩短距离,任吕再向前一步,两边就射出削尖的竹条,尧河十和大力一齐冲了出去,一人拦住一边,大力看到了人影,立马跑走,转眼间就不见,戚加钰跑过来:“你看!我就说他有问题!现在他跑了,我们人更少了!”
尧河十作势防范:“没事,你们俩小心些,有我在呢。”
尧河十手里还拿着刚才拦住的一根竹条,他看到上面还留有翘刺,做工很糙,不过有冲劲在,所以还是有杀伤力的,陷阱接二连三,无数颗石头从远处扔过来,就像有投石器一样,尧河十汇聚“毁灭”一发打出,碎石全部坠落,脚下的网绳开始收缩,尧河十的右腿被向前拉扯,他趁身体后倾之时用右手拄着地面,快速将重心转移到左面,左手伏地,右手打出异术,绳子炸裂。
尧河十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就这?连面都不露吗?”
同门牵引术突然传来江炙阁的消息:他们的目标是孩子们!
旅馆内,老朽护着三个孩子,江炙阁用异术弹击落胡乱射入的弓箭,不一会,弓箭接连不断,已经不是江炙阁一个人能应付得来了,老朽挺直腰板,握着拐杖的手也不颤了,腿也不坡了,手脚极其利索地打飞射向孩子们的利箭,江炙阁不禁惊讶,随后笑道:“有点东西啊!”
尧河十和戚加钰在收到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去,任吕努力小跑跟在后面,但距离有些远,那个高大的人影出现,衣服下伸出四只手,两只捂住了任吕的嘴,两只紧紧地将她束缚,不知不觉间,在尧河十二人的身后将她直接掳走。
而诱人窑老巢内,任吕被扔在地上,旁边是前几日失踪的女人,女人怕得不行,那高大的人影手中握着砍刀,一步步逼向任吕,任吕四处张望不见肃黑,唯一看见的,就是藏在一边墙后的大力。
尧河十和戚加钰回到了旅馆,诱人窑的攻势也已经消失,江炙阁看不到任吕:“看来诱人窑失手了,任吕呢?”
戚加钰回头不见任吕:“糟了!他们不是失手了!是我们被耍了!”
戚加钰还在惊慌,尧河十又看到了一个小纸人,小纸人站在尧河十的脚边,尧河十看它,小纸人抬头,刚冒一点火光就被尧河十踩烂:“吓死了,还想烧我不成?”
众人不明所以,尧河十松了口气:“诱人窑的事结了,我们该走了。”
“结了?”众人异口同声,煜难以置信:“可是他们才刚抓走了那个女人,你们是承认自己输给诱人窑了?”
尧河十笑笑:“输?肃黑从不会输,小朋友,你果然比谁都在意诱人窑啊。”
戚加钰和江炙阁不解,尧河十便自顾自地讲述着:“都说诱人窑无迹可寻,但是大家似乎都被一些观念限制了想象,如果诱人窑不是什么难对付的家伙,而是一群,比谁看起来都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呢?”
戚加钰更懵了:“这跟煜有什么关系?他是要找妹妹的,还差点被诱人窑的弓箭杀死。”
“诱人窑的消息不假,他们抓小孩,杀女性,但根据佀他们的调查发现,那些被害的女人身上的伤都没有一击致命的,这能证明她们有挣扎的余地,也证明了诱人窑不是一群擅长杀人的人,换句话说,能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反抗,会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孩子,这是唯一的答案,以成年人的方法揪出孩子,自然找不到。
所谓肩窄却身形高大的人影,不过就是两个孩子叠罗汉而已,而‘无迹可寻’,应该是那些所谓被害孩子们的自愿配合,看来他们确实有些本事。
煜小朋友,你说你是要找妹妹的,可你根本不急,比起寻求帮助,你更在意的是观察,不是观察肃黑,是观察肃黑的女人和孩子们,对吧?
今天的引诱很有成效,不完美的陷阱处理,小把戏一般的攻击,更加证明了我们的猜想,诱人窑,就是一群孩子。
至于他的妹妹,安全得很,毕竟没人敢动诱人窑老大的妹妹,对吧?”
“还有那箭,他们的箭都是二次利用的,没猜错的话,那把箭应该是瞄准江大哥的,可惜箭有问题,错射了他。”程耀的声音传出,戚加钰和江炙阁闻声看去,老朽和少年撕掉脸上的面具,二人露出真面目,江炙阁恍然大悟:“我就说我差点被穿透!”
“差的可多了。”由京撇嘴说道。
戚加钰一脸惊讶:“你们为什么伪装?怎么连我们都不告诉?铁公鸡大叔你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箭有问题!”江炙阁也对二人的伪装一无所知:“所以说,十一直不出手,是在等?等什么,等他暴露?”
尧河十抱着肩膀看向煜:“我在等有家的孩子们被送回,无辜的女性被解救,诱饵的戏也是演给你看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一定会是下一个目标,因为她是一个抛弃了亲生孩子的母亲,也是你们的痛点,我说的没错吧?”
煜见身份败露,没有再伪装的意义,咬牙切齿道:“就算你都知道又如何?反正那个女人死定了,她罪有应得!”
“是吗?如果她是假的呢?为了找到诱人窑的藏匿之地,故事是编的,身份是假的,性别,也是假的呢?”
诱人窑老巢中,任吕释放微量纯粹异术冲击,组成高大人影的两个孩子被冲击击散,躺在地上使不出力气,大力同样跑过来,护住女人并且对二次冲上来的孩子们释放微量纯粹异术,有的孩子还能站住,大力猜到他许是有些异术,不过走过去,轻轻一推便推倒,大力无奈摇摇头。
女人上前对大力道谢:“谢谢这位哥哥救我一命。”
大力笑了笑,沈荔的声线传出:“我是姐姐。”随后扯下了薄皮面具,跑过去挽着任吕的手臂:“那我们继续下一步?”
佀南(任吕)撕下面具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