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才听唐助理断断续续提了阮朝阳的事,这人是阮正东大哥的独子,比她小两岁,阮夫人怀这个儿子之前流产三次,所以两口子对这个儿子那是相当宝贝,平时口无遮拦惯了,唯独惧怕阮正东,最近刚从国外回来,被阮正东安排到了基层工作,今天过来,怕也是为了工作的事。
戚玥之前听苏未提起过阮家的事,多多少少了解些当年兄弟夺权的事,细节上并不知晓太多,本以为阮正东跟哥哥不合老死不相往来那种,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太像,真要是不管不问,大可以将人赶出阮氏,何必闹着一出,不过这小子显然不这么想,刚刚那一身嚣张的气焰,明显就是来找事儿的。
唐助理一边开车一边道,“以前小时候还好,后来大一点就不太好管了,跟阮总也生分起来。”
“好办,打两顿就行了。”戚玥在心里想了下阮正东揍那小子的模样,顿觉舒畅,扭头对唐助理道,“给他个官让他干,就他这种脾气,不让吃点苦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被人凑两顿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何必磨这种口舌。”
唐助理惊讶,这番话倒是跟阮正东说得不谋而合。
阮朝阳对自己留过学回来在工作只做一个小职员的事颇有微词,阮正东的大哥也一直旁敲侧击让他给自己儿子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偏巧前段时间阮朝阳因为跟部门经理起了冲突,动手把人给打了,眼角膜挫伤,差点失明,他心急火燎的赶回来处理这件事,这小子居然还撅着屁股在家睡大觉。
阮正东当时怒火冲天,抄起保姆手里的扫帚,进去扒开被子就对那小子一顿胖揍,阮夫人在旁边劝不住,吓得差点晕倒,最后把阮总从楼上推下来才算劝住。
阮正东揍完人,扭着这小子的耳朵,也不管他有没有穿好衣服,揪着就去医院了,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处理完将人往街上一扔,开着车扬长而去。
路上他大哥来了电话,话里话外都暗示阮朝阳受了委屈,不然以这孩子的脾气,怎么可能下那么重手,埋怨他不该把孩子丢那么个不起眼的职位。
阮正东当时就气笑了,回头跟他道,“他相当领导给他当,多给我招几个硬茬安排在他手底下,他不是想管人吗,让他去,揍不死就别跟我说,喝了几天洋墨水就以为自己本事大了?废物一个!”
某种程度上来说,戚玥跟阮正东在性格上还是有一点相似的残暴,不过戚玥是嘴上说说,阮正东是实打实的这么干。
车子先是开到阮正东的公司,戚玥将来的时候那辆跑车开上,跟唐助理告别后离开。
一路开到丽景园,戚玥停好车抓着外套下来。
别墅院子里的灯亮着,屋内却漆黑一片,顾淮似乎还没有回来。
她揉了揉脖子,输入密码开门换鞋。
包丢在鞋柜上,就去厨房倒水喝,出来的时候,一口水差点呛在喉咙里,咳了好几下才咽回去。
顾淮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手肘撑在双膝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悄无声息的坐在那里,盯着她看。
戚玥是真的被吓到了,放下水杯,略有埋怨道,“怎么不开灯?”
说着,将客厅的灯全部打开,强光让顾淮的瞳孔又一瞬间的紧缩,然后又渐渐趋于平和。
他摊开手,坐起身,淡淡道,“阮正东没送你回来?”
这话听不出喜怒,戚玥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意图,想了下道,“只是陪阮总去做一下公益,我自己开着车干嘛让人送我?”
顾淮不语,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怎么说呢,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联想起之前几次顾淮知道她跟阮正东联系时的怒意,也许对方是可以压制此刻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