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虹显出放松的神色,白眼一翻。“我还以为那么远的距离你能感知到我。话说你去药堂干什么?马上要上课了。”
“上课啊!”陆离一愣,“今天不是讲药经吗?”
“我爷爷请了特约教师来讲这个,他拒绝在学院里讲课,说要我们在院门口先集合。”
陆离拍了拍脑袋,只得又和江虹往学院门口走去。此时日头已经初生,学院中有不少寄宿生已经三三两两地开始了晨练。
他们穿着统一的蓝白色制服,相互结伴在学院的大道和小径中穿梭,或晨跑,或相对而战,粗略一瞥,其中还有屋小秋这个熟悉的声影,而当他们看到陆离和江虹却是与他们不同的一身素衣,都是一脸默契的表情,当他们做了空气。
实际上每年都会有那么平凡无奇的人选择先学习文化的,他们一般是最不入大众法眼的一群,甚至有些过分保守的人认为他们自甘堕落,久而久之,总被忽略也不足为奇了。
行至院门,早有两人已在等候,便是乌希然和禹妤了。那禹妤正是当日考核时手戴红色宝石的九号女孩子。
除了他们之外,一名身穿棕色大袍子的中年男人也在院门口,他双手背在身后,面朝朝阳,杵地似一根镇山鞭般硬直,面庞上稀疏的胡须映出棕红色的光,大衣上的阴阳鱼图案充满了神棍气息。
一见这人,江虹没什么反应,站到了乌希然旁边,双手插袋无所事事起来,陆离倒是面色一肃,朝着他微躬了躬身头:“韩叔叔,你好。”
所谓的特约教师,赫然便是江言城济人医馆的掌柜,韩世悲。四人认出韩世悲的时间不同,但共同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对人了。
韩世悲的医名在方圆数十里内的各个城镇都是家喻户晓的,许多城镇的医者都奉其为医道前辈,他本人还是一名品阶不低的炼丹师。
丹道医道虽说有所相似,然则终究不属同道,两道同修,他的此方天才便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慢慢收回了搭在天边的目光,韩世悲冲着陆离微笑着点了点头,并示意他站如队伍中去。
看着面前的四人小班,韩世悲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作为学院,如此小型的教学貌似有些明显的资源分配不公,但自己绝对赞同江言的设置,将资源倾泻在这些优秀的少年身上,才是对资源的合理运用。
决定一个宗派或学院强大与否的标准,从来都是能否培养出的强者。
江言的实力已臻化境,甚至比之主院的一些绝世强者也是丝毫不差,但就是因为江言行省的生源向来不行,并未出过什么卓越人物,才导致了这个分院地位低下,仅仅依靠江言威严才得以在主院那边维持存在。
而且近年来的不太平,韩世悲也是大有感觉,尤其玄尸的出现,对他是一个极大的触动,当年玄尸之乱遗留的永恒伤痛还烙在心头,再说封云教既然已经在研究玄尸,那谁又知道沉寂多年的他们想搞什么花样呢?
这种形势下,新秀的培养简直刻不容缓。
看向这几个孩子,韩世悲微微一咳:“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集合。我受你们院长之托,教授你们学习《药经》的初步知识。
药学不似政经文哲的抽象、也不似丹箓符纹的记忆,真正的药学必须实地取证方能出真知。我叫你们出来,便是要带你们实地取证去。”
众人恍然,韩世悲毕竟是个中高手,一种理念说施行就让他给施行了,没有半分拖沓。
“唯试方能治药,唯识方能纬学,唯实方能经国,唯智方可参世。祖云:药者,德为本,善为根;忌私,忌躁,忌妄行。后世吾辈,谨记,谨记!”——《药经·总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