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向秋一点一点地往陆离的方向挪过来，陆离看到了，就伸出手拉了她一下。
“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燕向秋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曾经跟她说过不要探听别人的秘密，如果对方不傻，要么欺骗你，要么就会抱很大的警惕，有人可能直接会杀人灭口——这个世界可从不缺乏刀口舔血舔成神经质的人。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陆离虽然不是傻子，至少也应该是和傻子很像的一类人才对。
一阵短暂的沉默，燕向秋仍然盯着陆离的脸，丝毫不懂什么叫尴尬。
“我也不知道。”陆离在心里拍了拍脑袋。
我居然奢望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明白自己问话的不妥。
“嗯？”
听到这样明显是敷衍的回答，燕向秋一愣，脑袋默默地垂了下来，没来由的一阵低落。
果然如老师所说，不想说，就欺骗吗？
“如果我能控制，就不会杀掉那些妖狼了。”
陆离的语气有点沉重，带着一丝迷茫，这让燕向秋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此时她心里只觉得，这个小鬼好奇怪，完全不像他该有的样子。教里也有一些这个年纪的小孩，每每追着她，要她陪练三脚猫的功夫，弄得她烦不胜烦。
但面前这个人已经三次救了她的性命，虽然第一次算是他把自己打成重伤的。
陆离不知道小女孩的心理活动，他的手掌轻轻抚过结晶表面，一缕缕微不可察的灰色气流被吸收回他的身体里，来来回回数十次，他突然觉得结晶块动了一动。
应该差不多了。
他想道。然后退后了一步，盘腿坐在燕向秋身旁。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结晶的抖动，从一开始细小的动作，慢慢地变成了抽风一般的狂抖，在某一时刻抖动突然停止，然后便是“砰”地一声，结晶整块的碎裂开来，散发出极度浓郁的黑色光芒，瞬间遮蔽了两人的视线。
等到缓过神来再看时，陆离只从碎裂并缓慢消散的结晶中，扒出了一块面积巨大、折叠清爽、干枯但是极具韧性的蛇皮。
燕向秋瞪大了眼睛搜寻四周，半晌，惊讶地问道：“蛇呢？”
陆离微微一笑：“大概去阻止这场灾难了。我们也赶快过去。这里毕竟不太安全。”
在他们的头顶正上方，一双秀丽的狭长凤眼缓缓收回复杂的眼神，化作一道黑光直冲天际。在因为可怕的战斗，而万里无云的天空中闪电般行进，几次呼吸的时间，就堵在了江言和她手下的前面。
她手掌向下轻轻一压，一道轻柔的光幕向下方万千妖兽洒落，每一只妖兽、每一个人类的脑海里仿佛炸雷一般地响起了疯狂的咆哮。
“都给老娘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