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少年组,因为陆离他们的碾压之势而出现的无趣观看外,青年组的比赛就显得看头十足。
这帮青年人的修为普遍稳定在七阶高级到六阶中高级之间,对于大多修士而言,七阶之后的修炼算是进入了一个较长的瓶颈期,因为灵力和肉身在强度上难以达到协调,身体会自动放慢修炼的速度。这也导致了这之后每一小阶的差距都被拉的更大。
不客气地说,他们之中任何人的灵力强度都能够轻易碾压八阶以下的任何对手,除非陆离能像释放单纯的灵力那样维持夜魔锤的运作,否则他决不能和那些人正面交手。
青年组的比赛从日上三竿开始,几乎占据了半个早晨和整个下午。对于一个空旷的沙石场地来说,没有任何地利可言,所有参赛队伍都只能凭借最最单纯的团战能力来进行交锋。
光从画面感上看来,就可以明白不同年龄组中的巨大差距,动辄遮天蔽日的灵力浪潮和空气中各种力量倾轧的恐怖波纹,令场上沾沾自喜的江虹和禹妤面色发白。
陆离三人脸上倒是没有太大的表示,甚至罗石还试着向陆离分析他们战斗的破绽,并由陆离提出些看法。
他们所坐的地方人并不多,偶尔会有目光瞥过,眼里含着不屑或者赞赏。陆离能感觉到坐在他们正后方的人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所以便刻意收敛了一下讨论,那种感觉立马不见了。
作为一支由外省人组成的狩猎队伍,明炉狩猎团代表江言城出战明显是成功的,江言城的地方劣势在这场比赛中再不复存在。
虽然没有陆离他们轻松穿局的战绩,但依然是在合理的战术安排和实力的依托中接连拿下了头三场,第三场中明炉之剑双剑合璧的冲天英姿更是直接给以破竹之势毁灭了对手的信心,并给场地打下了深及十数米的炽热裂缝。
在这第一天的比赛结束后,江言城算是彻底打了一个翻身仗,一雪多年之耻,消息传回后,孙建一身的肥肉都满意地抖了三抖。
虽然这种比赛的结果并不能影响他的地位,但能在脸上多贴两层金,他这种让老婆在外面偷汉子又不去揭发只是为了名声的人怎么会拒绝呢?
按照惯例,每一届比赛的时间都会维持在三至七天之内,这期间,赢场较多的参赛队伍因为计分较高,能够在比赛分配中获得较多的空闲,因此在第二天,江言城所属竟直接轮空数场,这将他们游城的计划提前了不少。
浦水城气候与江言城相似,都属于湿润型,但作为一个毗邻大江大河的古城,气候直接受到湿地的调节,鲜有暴风骤雨,显得温和不少。
古城依水而建,大大小小上百条水道像是人体中无处不在的毛细血管一样蜿蜒曲折地绕过了古城的每一角落,因此园林建筑就成了这个富庶的江南城市的一大美景。
只要是稍有余裕的家庭,都会在自家后花园像模像样地建造起流觞曲水、怪石假山,而富家大户的园林更是穷尽曲径通幽之意境,令人惊叹不已。
于是自然而然,随着岁月流逝,家族变迁,许多优秀的园林就当作私人财产中被变卖给国家,虽然房屋大多还是有人居住,然而园林却成了公共场所,也成了地域文化的一大标志。
九人漫步在绿意盎然的园林小径中,李天悦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一边向导似地做着介绍:“这座园林叫做洛水居,几十年前住在这里的还是浦水城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政商皆涉,后来听说是因为做官账贪库银败露,被帝国皇室直接暗地里消灭了。
那些家产也自然归皇室所有。只留了这座园林作为皇室东游的居住地,每年盛夏都会有皇室成员来这里玩耍。因而也取了皇姓,将‘露衡院’改做了‘洛水居’。”
“这不是强抢吗?”禹妤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可以这么说。”李天悦折了一只树枝,“我们帝国是洛家和上官家轮流执政,上一代刚好是特别霸道的上官家族,因为平时那户人家对百姓挺不错的,这件事可以说造成了很大的风波。为了平息风波,皇帝只好提前退位,让洛家的人掌权。”
陆离摇了摇头:“这种政治制度好奇怪。不过,换一个皇帝就把事情平息了?”
李云回答:“当然不会,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政治的东西,我们这些莽夫也不懂。其实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大肆宣传要学习月上的变革,事情就严重了起来。差点有人起兵反叛。后来是洛家推出了新政才使帝国重新归于平静。”
“是不是跑题了?”陆离疑惑道,“那户人家的事情其实跟后面没什么关系了吧?”
“不然呢?”乌希然难得接口道,“他们也就是一个借口。飞鸟尽,良弓藏,再说他们顶多算个破弹弓。”
“你的比喻太尖刻了。”李云几人噗哧一声笑出来,只有江虹和禹妤一脸懵懂,又不好意思相问。
园林的面积很大,众人原本在外院散步,此时越过了一个鎏金烫字阴刻经文的青石低拱门,进入到了流水潺潺的中院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