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了第二十七号拍品,主持人向着李友亮与柏卿的方向望去,他笑着说道:“这件拍品拍卖价从一百万拍起,每次加价至少五万。”
听见主持人这么说,有人表示疑惑:“这《你是我的倾世红颜》市场价不过十万到二十万之间,怎么起拍价就一百万,你们拍卖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想糊弄谁啊?”
那主持人食指将鼻梁上的眼镜推上了些,笑着说:“要是平时这画的确不值这个价,但今夜不一样,它的价值跟在座的一个人的身价息息相关。”
听言,台下响起一片议论。
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这画要是放在十年前或许连十万都不值,但放在今天却是价值百万甚至千万。”
大家都被他的话所吸引,纷纷想问:“这是因何缘故?”
那主持人见大家的胃口被吊起来,也不说透,而是说:“至于它到底值不值,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完,竞拍开始。
李友亮二话不说就举起牌来,见这幕主持人笑了笑,心想:“在预料之中。”
台下的人不少人觉得这样一件被虚高的拍卖品定然会流拍,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放价了,不由得望了过去。
看见是李友亮,不由得联想偏偏。
“一百五十万!”
一个人的声音响起,主持人望向那个人,脸上的笑容更甚,心道:“李友亮啊李友亮,今天有我们的托在,看不狠狠从你身上割块肉下来。”
一次性就加价了五十万,这让李友亮脸皮抽搐,心道:“饶不是我心里早有准备,这一刻定会被气的吐血。”
柏卿却没有在意会场上的竞价,一双眼望着那副《你是我的倾世红颜》,泰健也望着那副画,只觉画里的女人像极了柏卿,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她的裙摆被风吹的微微飘扬,头发也向着风吹的方向飘着,几缕发丝贴着她的脸颊,一只手似乎想去拂去嘴角的发丝,在她的脚下是金黄花海,那是一片菊海。
她在微笑,眼睛看着为他作画的人,似羞答答的。
泰健一时间看的痴了,就仿佛那画里的人在看他,又好像柏卿正看着他,羞答答的,那模样说不出的让人怜爱。
柏卿的眼中已经涌出了荧花,这画上的女子是她的妈妈。
“两百万!”有人举牌,将李友亮给压了下去。
为了不让人怀疑,拍卖行似乎请了好几个托来为拍卖这副画演戏。
像龚无过这样的明眼人都明白拍卖行的目的,心想:“这一次李友亮怕是要出大血了,这一副十来万的画作,只怕会硬生生的拉升到千万!”
只不过有些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无价的,就好比这副画对于李友亮来说,同样是无价的。
这时竞价金额已经达到了五百万,柏卿忽然拉住了李友亮的手:“算了,他们有意这样刁难,我们不要了。”
“怎么能不要?”李友亮忽然望着柏卿,一双眼满是血红:“你妈妈可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啊。”
柏卿愣住,心想:“那你当初又为何把画卖掉呢?”
“那时候虽然贫困潦倒,但如果你真的视这画为珍宝,即便再潦倒也不会卖的啊。”
柏卿怎么知道李友亮的心思?哪知一个男人又要兼顾事业又要将她培养成人,这种难,她又如何得知?
每个人都会有遗憾,而李友亮这辈子得遗憾,就是把妻子给卖了,即便卖的是妻子的画像。
对于李友亮来说,这副画是妻子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
李友亮举牌,竞价金额继续爬升,泰健并不替李友亮可惜他的钱,只是看不得别人利用他对亡妻的爱,肆无忌惮的吸他的血。
这拍卖行的这副嘴脸简直叫泰健恶心,心中想着该怎么破解,只是想了一会儿,就有了主意,心道:“恶人还需恶人磨。”
川岛老头这人爱钱如命,自己如果花他的钱买了这副画,川岛老头定然会被气疯,因此会调查其中曲折。
川岛这人平时虽然爱财如命,但同样嫉恶如仇,若是知道拍卖行将一副价值十来万的画卖了上千万,他肯定会叫拍卖行将这钱给吐出来,至于如何吐,泰健知道,川岛老头有的是办法。
平时为了让泰健在行动中拥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手里的信用卡都是没有限额的,因此他完全有能力拍下这副画,不管谁来和他竞拍。
当然,他竞拍的目的不为别的,只为把场上的李友亮给替换下来。
拍卖行抓住李友亮的弱点因此可以肆无忌惮的敲诈,而如果是泰健上了场,他们还敢吗?
泰健忽然举牌。
这让龚无过微微讶异,轻声道:“阿仁,你这是……”
龚午晴见泰健脸色便知道他心中计较,当下拉着龚无过的手道:“爸爸,钱仁应该是想出手帮忙。”
听龚午晴这么说,龚无过笑了笑:“是该帮忙的。”这会儿看向泰健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龚无过也看不惯拍卖行的这番操作,简直就是敲诈,只不过这个世界,商人都是以利益最大化为目的,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况他又何曾不是?
主持人见这边泰健举牌,不由望着他,心道:“这人不是我们的托啊,他为什么竞价?”
笑道:“这位先生,请问你出价多少?是加五万,还是?”
在场的每个人都望向了泰健,包括柏卿与李友亮,李友亮心中暗骂:“这小子难道也要跟我来抬杠么?”连忙望着柏卿:“你这男朋友怎么回事,他是要干嘛?”
柏卿眉头微皱,望向了泰健,只见泰健对着她微微一笑,不由得心想:“钱仁是要帮我们竞拍么?肯定是这样的…”
于是拉着李友亮的手说道:“爸爸,我们退出竞拍,接下来就交给钱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