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既使没有华子的制止,大陈也不可能打得到程治国。从走进这间问询室起,程治国就打定主意进行“不合作抵抗”,即不言不语、不吵不闹,但也不合作、配合。因为他心里清楚两点:一是他和表哥没有过错,自己打人也不过是自卫而已;二是既使警察“拉偏架”,因表哥的身份,这个层面的警察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因此,程治国是不会让警察给他铐上手铐的,更不会让警察打到他。这不只是占理的事,他认为这更是他面子上的事。堂堂京大学子、易学传承者,被人上手铐、打巴掌,有此经历,以后情何以堪?
叫华子的警察听了大陈的讲诉后,也是觉得邪气,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程治国。这么儒雅标致的一个小伙子,还会妖法?
既然没法收拾程治国了,大陈就坐下了询问起事情的原由。对此,程治国再没保持沉默,开始详细讲诉事情发生的经过,这时胡钦志和江春明就心急如焚地走了进来。
见程治国没有受到伤害,江春明心情放松了下来。听程治国在讲诉事情发生的经过,也适时地予以了补充。
在场的五名警察在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后,均心想还好没因“拉偏架”而造成其他后果,不然被告个乱执法就麻烦了。
“江科长,还有这位兄弟,请先接受我们的道谦。我们没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就把你们带到了这儿来,是我们做错了,我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走,到我办公室去喝会茶,等一下我让那几个人给你俩道谦。”胡钦志能当上大队长,当然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意识到江春明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人,就一边认错,一边表态。
胡钦志带着江春明和程治国进了他的办公室,亲自为二人泡好两杯茶后,就立即走出房间去找郑希山他们去了。
“算了?那我们就白白的被人打了?”胡钦志一推开门,就听见郑希山阴阳怪气地说道。
“对,我们不能白挨打,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其他几人也嚷嚷道。
“胡大队,你可得给我们作主。你们可不能见那小子在省政府上班,是个当官的,就压我们一头,让我们有冤无处伸。”郑希山扭头见胡钦志开门进来,立即上前说道。
原来,在胡钦志进来之前,龙哥、大陈已与郑希山八人作了沟通,使他们知晓了江春明的身份,想让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相互之间不再计较。但郑希山等人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大亏,咽不下这口怒气,哪怕江春明有来头、有背景。
“有冤无处伸?我说郑少,你有何冤啦?”胡钦志也是哭笑不得,一阵头大。
“各位尊贵的公子、名媛,你们就放过我吧!鄙人位低言轻,无法为你们作主;本大队也是小庙小店,管不了你们的事。”胡钦志紧接着叫苦道。
“也,我说胡大队,你不能一推四五六呀!我们是相信你们才来让你们这儿主持公道的。”另一名公子哥嚷道。
“各位公子、名媛,既然你们相信我,那你们说句实话,今天这事到底是谁对谁错?”胡钦志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上。
官场上的规矩是若两边都得罪不起,那只好两不相帮,最终回到摆事实、讲道理上来。这时,有理走遍天下就是至理名言了。
“当然是姓江的不对!”郑希山理直气壮地说道。
“郑少,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在我面前就莫去扯那些虚的了,查看一下现场的监控啥都明白了。”胡钦志被逼无奈。
“胡大队,不给面子了啊?!”另一名富少怪声怪调地说道。
“熊少,不是我不给面子,而是我没法给呀!今天这事各位公子、名媛们一定要理解我,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你们双方都是我惹不起的大神啦。更何况,理不站在你们这边,叫我怎样来帮你们?”胡钦志叫屈道。
“关键时刻掉链子!看来平时称兄道弟都是假的呀。他姓江的是当官的,有背景、有关系又怎样,驾车肇事讹人钱财、打人行凶就必须要负法律责任,你郑大队管不了,我找管得了的人来管。”郑希山有些不依不饶,边说边作势就要往门外走。
“郑少,我的郑大少,我知道你的能量,你就不要为难哥哥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胡钦志急忙拉住郑希山,连喝带哄地进行安抚。
胡钦志费尽口舌、使尽解数,好不容易让郑希山等人愿意息事宁人,但说到要让他们给江春明道谦,却怎么也说不通。
“胡大队,你过了哈,你不帮我们出口气就算了,还想让我们去给姓江的道谦,办不到!”郑希山有些暴走的迹象。
话说到此处,胡钦志也是束手无策了。心想反正江春明二人未受到任何损失,几个公子哥不愿道谦,只好自己厚着老脸多说好话,顺带出钱帮他修好车,也许就摆平此事了。
郑希山等人气冲冲地往外走,胡钦志也不拦了,准备如送瘟神般地送几人离开。
“希山,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会,我和胡大队说几句。”众人都快走出房间时,名叫娜娜的女子说到。
“胡大队,今天麻烦你了,改天我让我爸爸请你吃饭。”待其他人都走出房间后,娜娜对胡钦志说道。
“小娜,你客气了!今天这事我没法帮你们,你能理解我就好,让汪总请我吃饭我可不敢。代我问汪总好。”胡钦志说道。
“胡大队,希山要面子,不肯给别人道谦,让你难做了。这样,我作代表去道谦,可好?”汪小娜说道。
“那当然好,感谢你理解我!”胡钦志没想到汪小娜作为身家过亿的千金小姐这样善解人意,顿时如久雨天看见了挤出云缝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