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明天就能与小禅子一起去徒步鳌太线,程治国就没有回自己租住的地方,而是留下来与小禅子一起等待吴未了送户外徒步所需的装备。
鳌太线是一条十分危险的徒步路线,多年来已有许多人命丧途中,尸骨无存。哪怕程治国与小禅子是修炼之人,也是不敢掉以轻心,该准备的东西还得准备。
二人吃过午饭没过多久,道观外就响起了吴未了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嗒、嗒、嗒”的马蹄声。
这次吴未了送货有些夸张了,不再是肩挑背扛,而是牵着一匹高头大马驮着而来。
“小程,你购买的东西我送来了。这些东西我是到镇上专门的户外运动店为你们配的,好多哟,我担都担不动,害得我只好雇一匹马送上来。”吴未了一进道观就嚷嚷道,“这是配货清单,你看一下。这些东西好贵,这次费用有点多。”
程治国接过配货清单,只见密密麻麻一大篇,也就没有细看,只是直接问吴未了需付多少钱。
“加上租用马匹的钱,一共需一万二千三百元,你是我的重要客户,就只收一万二吧。”吴未了豪气地挥手说道。
“一万二!这么贵?”小禅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小道长,东西有这么多了嘛,且买的都是质量最好的,我只是在成本价上收了两个跑腿钱。你们是老顾客了,我是不可能亏你们的。”吴未了笑哈哈地回道。
“好,我马上转帐给你。”程治国不想与吴未了讨价还价。
“小程真人是豪爽人!”吴未了眼看钱到手,就乐哼哼地一边奉成,一边从马匹上卸东西。
待吴未了哼着歌走了之后,程治国与小禅子就开始着手准备明天需带上的装备。
吴未了送来的东西很是齐全,只是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这让小禅子在清理时,不时地骂吴未了是奸商。
程治国和小禅子只是各自用硕大的背包装了一顶帐逢、一条睡袋、一件登山服、一个水壶、一小罐液化汽、一个小锅,背包剩余的空间都装了干粮。至于登山杖、砍山刀、急救包、信号弹等杂七杂八之类的东西,就弃而不用了。
第二天清晨,程治国赶到道观,与小禅子吃完早饭收拾好之后,就背上背包,锁好院门,心潮澎湃地踏上了徒步之路。
初始的路上,二人感觉有些新奇。特别是小禅子还保持着孩童的心性,对吃零食,睡帐篷,感觉颇为兴奋。但随着路途的延伸,新奇感很快就过去了,剩下的只是酸疼的腿肚和磨破皮起水泡的脚掌。
行进了三天,二人已进入了荒无人烟、不见路人的高山之上。高山上劲风不止,气温已很低了,二人虽有精气护体,也依然感到寒风刺骨,只好取出背包中的登山服穿上,才没有了遍体生凉的感觉。
二人迎着寒风行进在陡峭的山路上,动作吃力而缓慢,在薄雾中能见度也很低,更是让人感到山路的难行。
“程大哥,前面看得到一座塔了,我们应该是快到鳌山的山顶了。”小禅子停下坚难的脚步,对程治国说道。本来,按辈份来讲,程治国与知定山人是平辈论交,小禅子应叫程治国一声师叔的。但程治国觉得比小禅子大不了几岁,且知定山人也不在,让小禅子叫师叔有些难为情,就让小禅子叫他一声大哥了。小禅子是修道之人,讲的是随心随意,也不太过迂泥,就遵照程治国的意思叫了。
“应该是快到鳌山顶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冷。”程治国也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之后回应道。
“真的好冷,还好未下雪,不然会更冷。程大哥,我有些走不动了,我们歇会再走吧。”小禅子要求道。
程治国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小禅子一眼后,说道:“好的,我们就歇会,你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就一鼓作气登上山顶。只要翻过鳌山了,后面的海拨就没有这么高了。”
二人在路边找了一处能稍稍避风的岩石,放下背包坐了下来。小禅子从包中取出干粮,欲递一包给程治国,程治国却摇摇头拒绝了,让他自己吃。小禅子也就自顾自地边吃干粮边歇息,而程治国却忍住疲劳,运转功法,吸纳精气,以缓解全身的酸软。
小禅子在吃完一包干粮后,看了一眼已沉浸在修炼之中的程治国,也立即盘坐在地开始修炼。天才出于勤奋,小禅子从程治国身上学到了这一浅显的道理。
随着一阵细碎如落叶坠地的声音夹杂在风中传来,沉浸在修炼之中的程治国倏忽惊醒,一种处于危险之中的触感自心底蔓延并迅速传遍全身,冷汗一下子布满额头。
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程治国直接从盘坐的状态一跃而起扑向旁边同样陷入修炼状态的小禅子,二人抱成一团就向前滚了出去。
“噗”,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从程治国原来盘坐地地方响起,“喵……”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也随之传来。
听到咆哮声,还来不及起身的程治国顿时明白他与小禅子面临着什么危险了,来不及做出其他反映,程治国抱着已清醒过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禅子再次用力向前滚去,全然不顾地上石头的梭角划伤了裸露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