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羲点了点头,也盘腿打坐,屋外还有行尸游荡,只是它们不再靠近,都是远远避及,这一夜过的也算安宁。
天亮之后,朱羲煮了一些粥,静等道长醒来,可是道长似乎并不想吃,睡醒之后又继续打坐,一个时辰后这才走出房间。
当朱羲递上白粥时,道长摆了摆手说“我不吃这些。”又问道“你修的是何门功法?”
“功法?”朱羲摇摇头道“只是一种呼吸吐纳之法,是我父亲教的,可以强身健体。”
道长眉头微蹙,说道“你运转来我看看。”
朱羲盘腿照做,道长站于身后,用手掌轻贴后背,感受其体内气息的运转。
这门功法朱羲从五岁便开始接触,修习至今已有九年,早已练的如火纯青,至今没有生过任何病,而且身体素质皆强于常人。运转几周后,他回头问道,“怎么样?”
道人眼神闪烁,表情吃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道“你爹呢?他在哪?”
“他…死了。”朱羲小声说。
“死了?怎么死的?”显然,道人并没有注意到朱羲的哀伤之情,他急切想知道功法的来历。
“被人杀了…”朱羲简述了过程,那时他才五岁,在一个夜晚家门外一阵嘈杂,父兄二人上了前厅,母亲带他从后门离开,舍命相救,他漂泊两年最后到了陈岚村。
“你父亲也是一位修行人?”道人问道。
朱羲摇头,“不是。家父是一位医者,家里开的是药铺。家母倒是会些拳脚功夫,但不是修行者。只有我兄长在星辰派修行,但他也不过十三岁。哦,这门呼吸法听说是一位高人所赠,只有我与父亲练习,我兄长练的是高深的星辰派功法。”
“胡扯!一派胡言!”道人浓眉倒立,忽然暴怒呵斥,但下一刻由于伤口开裂,疼得又皱起了双眉,那凶神恶煞的眼中两滴晶莹的泪水滴出。
朱羲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激动,只愣愣的看着。道人借机转过身偷偷抹了眼泪,又回过身来道“这分明便是赶尸派最高深的功法,哪位高人会将其赠予。如若你父亲不懂修行,那他又是如何能丝毫不差的交给你!”
“啥?”朱羲一脸懵,解释道“我爹真的不会修行,鸡都不敢杀。如果是的话,那他也不会死了。”
道人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或许孩子真是一直被朦在鼓里,既然其父母已死,现在深究这些也无意义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朱羲落寞的摇摇头,经历了此时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那就是变强,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你愿意跟我走吗?”道人问道。
“去哪?”朱羲抬头看去。
“拜我为师,游历四方。”道人道。
道人大战女尸的画面深深烙在朱羲心中,现在也只有他能带自己走上修行之路,没有过多的犹豫,在其面前跪下。
可他刚要叩首时,却被道人用手抓住肩膀阻止,说道“算了,你起来吧。以后跟着我就好了。”
“为什么?”朱羲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反悔。
“你天资聪慧,从小习得最高深的功法,是块好玉,可惜我并非最好的雕刻师,怕耽误了你的前程。”道人说着拿起了宝剑走出门去。
“师傅,你要去哪儿?”朱羲聪明,上去便要搀扶着他。
道人斜了他一眼,说道“此后你我便以叔侄相称,我姓陈,你便叫我陈叔好了,不可再叫师傅。”
“好的,师傅!”
朱羲一声师傅叫的很甜,道人的眼神都柔喝了三分,但立刻又便回严厉,呵斥道“休要耍嘴皮子。”
朱羲委屈的嘟了嘟嘴巴,可怜兮兮问道“那我们要去哪儿。”
“赶尸人的徒弟可不光彩,有损前途。你以后就明白了!”道人轻声叹息,又道“回山谷。”
“啊?”朱羲一听全身寒毛便立了起来,那个地方简直是一处幽冥地府。
山谷内依旧不见天日,院落格局诡异,与平民住房大不相同,反倒是如灵堂一般。
此前放出女尸的前厅里,十口竖立的木棺棺盖全开,里面空荡并无死尸。
据陈道长说,里面是他供的十尊“阎王”,昨夜全部战毁。
世人对赶尸派的认知只是驱赶尸体,行于阴暗不详之地。那是因为行走世间的赶尸人并非正宗,只会一些皮毛,就算是陈道长自己也承认,他所学非来自真正的赶尸派传承。
朱羲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在他认知中,赶尸人是最下等的职业,那些走投无路人的谋生手段,还以为道长是最强的赶尸人。
陈道长于正堂内点起一圈蜡烛,他盘坐于中央,脱去上衣,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疼得哇哇大叫,直翻白眼,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道“看来我要与你好好讲讲赶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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