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道荣!”一位约四十来岁的道长自我介绍,其面色凶狠,身材高大,将道袍撑起。
“我叫武元明!”此人手持长幡,脸上留着一道深长的刀疤,一直延至脖子。
“我叫宋天成。”道人三十岁模样,是这些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位。
“老道孙鼎天!”此人年约六十,脸色惨白,像是生着大病,不时的咳嗽,可他却给朱羲最不安的感觉,有一种预感,这八人中他的实力是最强的。
听他们的口吻全都是赶尸派的前辈,而且全都是陈先荣的挚友。朱羲心中早已泛起了嘀咕,他随着老陈三年了总共都没见过八位赶尸人,今日怎么会一下子跳出这么多人,而且还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
“各位前辈来此是?”他疑问道。
“唉~”一说起这个,年纪最长的刘天德道长深吸一口气,哀叹道“挚友辞世,众为老友不舍,来此送最后一程。”
说着,其他几位也都唉声叹气。
虽然他们的行为多有不当,可既然是来吊丧的,朱羲也不好将其拒之门外,说道“先师已经安葬,各位师叔师伯们费心了!”
几人一番安慰之后,朱羲进屋发现不管院子还是厅堂房间内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心中也有一些自责错怪诸位了。可很快他就察觉了异常,老陈收集的一些古董花盆文玩,诗词书画全都不见了。
不只如此,他进到炼丹房,发现墙壁上柜子里所有的灵丹、草药、藏本甚至丹炉都不见了。
还有老陈这几年深入险地找出来的拳法、剑术等等所有秘典也不见了。
可以说除了宅子,其他的一切都被搬空了。
“道长!师叔师伯们!这怎么回事?家里进贼了?”
朱羲嚷嚷着,走回正厅堂,这里也仅剩下了八张椅子,八人正端坐着商量着什么,其弟子们都站在侧旁。
“嚷嚷什么?没大没小!”白胡子老道刘天德的徒弟年纪最大,一副前辈的姿态冷眼瞪了他一眼。
看朱羲立刻闭嘴的模样,其他七位弟子也都捂嘴偷笑,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见朱羲走到当中,八人中的长相严厉的男人赵木州眼睛一横,声音无波无澜道“怎么了?”
“家里的东西呢?我师傅留下的那些东西呢?怎么都不见了?”朱羲奇怪的问。
众人稍稍沉默,最终还是年纪最大的刘天德摸了一把胡子缓缓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八人是有荣…额…先荣老弟生前最信任依赖的人。曾有言在先,谁若是意外离世了。那生前遗物便交于其他人保管延续,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所以呢?我师傅的那些东西,都给各位师叔伯们分了?”朱羲气的有些发笑,又道“可是,说实话我都不认识在座的诸位啊!”
听朱羲这么一说,几人的脸色也顿时阴沉下去。老师太何梦鸽眼中闪过怒色,一拍椅把,严厉道“放肆,没大没小。”
“师傅,消消气!”站在一侧的女徒弟立刻上前给师傅捶背,并且眼神更是狠狠的瞪了朱羲一眼。
“小友,说话注意点场合与分寸。”武元明的脸上一道长疤痕,此时浮现一抹不悦,冷冷警告。
“看来,先荣兄没教好徒弟啊!”最年轻的宋天成接话,又补充了一句“徒儿,你若是如此不敬。为师必然重罚!”
“是,师傅。弟子谨记在心!”身后十几岁的年轻弟子回答,同时冲着朱羲冷笑。
朱羲环视在场的各位,一脸认真道“诸位都是赶尸派德高望重的前辈,先师辞世的突然,还未来得及交代后事。作为先师唯一的弟子,自是要保管好先师遗物,还望各位师傅高台,将物件归还,朱羲当感激不尽!”
他的语气恳切,态度端正,朝着众人行礼,身子躬成直角。
众人又是片刻沉默,随即面色凶狠的花道荣一拍椅把,沉声道“以下犯上,大言不惭。我与你师傅相交时你都不知道在哪儿。我看你是想将道兄遗物占为己有!”
“小友,你言过了!”何梦鸽虽然是女流之辈,可眼中的狠色丝毫不必男人差。
朱羲直起身子,看着面色不善的八人,师傅还在时从未见过这些人,死后竟来抢夺遗产,还冠以堂皇的理由,极不要脸。
厅堂内的气氛变得不善,八人的脸色也都阴沉下来,若是撕破脸面,他们恐怕会一拥而上,露出丑陋的面容。
特别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孙鼎天,他始终给人脊背冒冷汗的恐惧感。
站在八人身后的八位徒弟,他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嘴角带笑,静看着自家师傅如何一点一点的吞并陈先荣的遗产。
“小友,你还年轻,难免气盛。不过,师命难为。我们也是为了完成你师傅的遗愿啊!”刘天德一抚长须,以前辈的姿态教导。
朱羲双眉紧皱,拳头三次握紧,又三次松开,最终点点头。
“嗯!孺子可教也!”八人见他妥协,纷纷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