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天真无邪简单乐观的少年,即使走上了残酷的修行道路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提剑杀人。
一路快马加鞭,任由冷风无情的拍打着清秀且略带稚嫩的脸颊,眸中是比这风还要寒冷的神色。
迎着月光,他一路飞奔至镇外,前方一辆马车正缓慢前行,车厢里传出老人哼着的曲调。车厢外,四十岁的中年大叔正用长鞭拍打着马屁股。
“等一下!”朱羲骑马追上。
中年人眉头微微一皱,没好脸色道“搞什么?”
“前辈,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朱羲大声喊道。
“怎么了?什么事啊?”车厢里的老头走出来,一见是朱羲,先是闪过一丝不耐烦,又假装笑盈盈道“小友,又有何事啊?”
“前辈,在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还请将拿走的东西全部归还!”朱羲严肃道。
一听到这话,师徒二人相视一眼,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刘天德抚摸着胡须,大笑道“小友真会说笑啊!”
“你这不知死活的废物东西,还不滚开!”四十岁的男人满脸不屑,铮的一声拔出手中利剑。
气氛微变,朱羲低下了脑袋,可等他再次抬眼时,月光下那眼神凶如虎豹,师徒二人见了都为之一惊。
他随即一跃而起,脚底借力于马背,身子飞腾而过,带血的利剑出鞘,寒芒闪过,立劈刘天德,同时左手推出一掌,旁边的男人刚拔剑便将其从马车上拍飞落下。
嗤~~
刘天德只觉得眼前寒芒一闪,长剑便从肩膀斜劈而落,连带着将心脏斩成两截。
“老家伙,本想给你留个全尸!”
朱羲恶狠狠开口,脸上沾着滚烫的鲜血,拔出利剑又对着脖子扫出,头颅滚落,长须染血。
仅仅是一瞬间,刘天德尸首分离,鲜血自马车上流淌。
“师傅!”马车下的中年男子惊恐起身,见此情景慌忙提剑,但他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破了胆子,握剑的手在不断抖动,双腿也不停哆嗦,身子胆怯的后退。
朱羲衣衫染血,手中的长剑已是通红,跳下马车,缓步逼近。
“谁是废物?”他冷声问道。
“不要过来!”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一位十七岁的少年逼的不停后退,他已经吓得眼泪纵横,然后直接跪地求饶,不停的磕头。
朱羲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不会因此而心软,站在面前道“我给你个机会。”
男人重重磕头,他也只今天不会善了,忽然握紧手中之剑,自下朝上,对其心脏斜挑而去。
只是,无论是出剑速度以及力道都不够格。朱羲只稍稍侧身便闪避过去,而后调转剑锋,自上猛扎而下,“噗嗤”的从男人的胸膛扎进,再从脊背刺出。
月是当空月,夜是杀人夜。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今夜便是他的死期。
惨白的月光洒在光华的地面上泛点寒光,朱羲将剑拔出,男人的生命气息衰落,身子后仰躺下,地上缓缓流出一滩浓血。
“下一个!”
他收起物件骑上马,面容更寒,朝着另一个方向追去。
镇外河畔旁有一家小饭馆,饭馆内火烛光跳动,门口锅炉里热气腾腾,一股肉香随风飘荡。
李元章不着急赶路,与徒弟坐在门口的摊位上点了两盘菜还有一壶好酒。
他们此行颇丰,这要比下墓探险来的安全可靠的多,高瘦的徒弟在一旁连拍马屁。
李元章喝了一口温酒道“想不到陈先荣一世英名,交出如此窝囊的徒弟!”
徒弟嘿嘿一笑“那个窝囊废就算长大了也是个废物!”
他们正津津乐道着,马蹄声传来,回头见是朱羲,二者对视一眼,高瘦的徒弟站了起来,阴笑着问道“你来做什么?”
朱羲目光凛冽,纵身下马,冷漠道“李道长,你与先师有约,若是谁去世了便将遗物交与另一人?”
李元章夹了一块肉塞嘴里,然后缓缓起身,手里拄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法杖,沉声道“是有此事,不过你是何意?”
朱羲点头,冷冷道“既然如此,我是来取你遗物的。”
“好大的胆子!”高瘦的弟子嗓音尖锐大叫,立刻拔出佩剑迎上,可他岂是朱羲对手,被一剑劈翻。
“找死!”李元章怒喝一声,在他眼里朱羲不过是个软弱无能的小子,根本不放在眼里。一口咬破手指,嘴里念咒,血液微微发亮,他凭空画符,顿时法杖发光,指尖一点,杖尖射出一道光束。
朱羲身法似电,等他准备这么久早已绕后,一剑砍其后背,黑矮个子疼吟一声,身子踉跄,法杖支撑这才勉强没有倒下。
“软甲?”这一剑并未造成致命伤,只将其贴身的软甲砍碎而已。
“好小子!”李元章转身气的发笑,继续念咒施法。
“施法的时间太长了!”朱羲大步上前,不等其念完法咒,中途打断,又一剑连带着软甲刺穿胸膛,李元章大口吐血,连连后退。
“你……”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才恍然大悟,先前的软弱不过是他伪装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