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李随叫上了府中门客,是一位九宫命劫的王,在城主府当客卿,名为韩伟韦,据说曾是一个风流侠客,后来跟左青叔打赌,输了留下当门客。
说来也好笑,左青叔跟韩伟韦的打赌很小儿科,两人在酒楼喝酒时,谁也不服谁,后来看见大街上有一俊朗的青年挑着担子,吆喝卖馒头。
左青叔对韩伟韦道:“这人长得俊朗,就是家徒四壁,穷了点,家中有一貌美媳妇,不如赌一把。”
“什么赌?”韩伟韦眯眼道。
“就赌他媳妇会红杏出墙……”
后面,左青叔赌赢了,韩伟韦留下给他当客卿。
虽是客卿,韩伟韦却不是很服气,对左青叔没什么好脸色。
之前去截杀韶天和几人,出手的便是韩伟韦。
在府中的这两三年,韩伟韦平日里除了戏弄漂亮的小侄女,就是吃饭睡大觉,两耳不闻窗外事,和他口口声声的说的,励志成为刘剑生那样的存在,也就嘴巴上说说而已,散修剑客出身的人,学了二流剑法,就自以为很了不起。
“哟,我以为左城主将我这位韩剑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今儿什么有空找我来了?”虽然知道城主是找自己去听文圣讲道的,嘴上不忘损两句。
李随见到他时,他正蹲在地上斗蛐蛐,玩得不亦乐乎。
“文圣讲道,福泽一方,这事哪能忘了大名鼎鼎的韩剑仙呢。”李随耶咦道。
这位自诩剑仙的二流剑客,长着一张圆脸,个子不高,在府中这两年没学到什么本事,只长了几斤肉,走起路来,脸上赘肉摇摇晃晃,挂着两个下巴。
“哼,算你有点见识,终于承认我剑仙名讳了。”韩伟韦一脸自得,似乎听不出李随话里的许些嘲讽。
这人真好玩,不要脸的程度超乎我想象,李随托着下巴打量。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剑仙吗?”韩伟韦完全不知道脸皮是什么,大言不惭道。
管家汗颜,有些后悔将他招入府中当门客了。
走出没几步,李随突然停下来看了管家一眼,皱眉道:“你跟着作甚?府中没有事可做了吗?我们大人的事,你少掺和,实在没事可做,赶紧回去给我打扫院子。”
管家脸色都绿了,心中问候李随祖宗十八代,你丫的让你装,要不是我现在的身份很敏感,放在平时,我一只手就将你灭了。
敢在我面前叫嚣的人,还没出生呢。
管家无比郁闷,正欲解释自己并没有跟着去的意思。却被李随指着鼻子大骂道:“你什么眼神?看我不爽吗?谁允许你这种眼神看我,区区管家,不过是我养的狗而已,还敢对主人乱吼乱叫?就算我养的一只狗,打了骂了,还会对我摇尾巴,你算个什么东西……狗东西!”
狗……狗东西……?
管家心中杀意迷漫,脸色从绿到青,比哭还难看。这厮反了天了,敢指着自己大骂狗东西,谁给他的勇气?
额!似乎是自己给他的勇气,委托他当城主的正是自己。
尽管恨不得要杀了李随,管家强忍住了怒火,暂且忍忍,李随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不会蹦跶多久了,过不了不久,他也不过是自己的一道分身而已。
念在将死之人的份上,忍一忍。
韩伟韦的印象中,左城主是一位擅长隐忍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迁怒他人,更不会指着底下的人大骂,所以左城主在韩伟韦心中的形象,一点也不爽快,好比一个娘娘腔。
他朝着李随竖起一根大拇指。“爷们!”
李随大骂管家,表面上很生气,心中则是越骂越爽,小样,跟我玩,你嫩了点,江南道的镇南大将军都玩不过我,凭你拿什么算计我?我就喜欢看你这副吃屎一般的神色,想吐又吐不出来。
“教训一下手底下的狗而已,不算什么爷们。”李随拍了拍韩伟韦的肩膀,人畜无害的说道。
韩伟韦被李随这么一拍,总感觉心底毛毛的,下意识的远离这个性情大变的城主。
刚走出几步的管家,磨牙切齿,真想一巴掌将李随抽在地上,踩碎他的牙齿。这么无耻的人,就该吊起来日夜鞭打,说一句就抽打。
文圣的大船从停靠在西城门码头,下了船便朝着城中走来。
李随坐在事先安排的酒楼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偌大的演武场,四面八方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小巷里都挤满了人。
文圣盘坐在演武场的高台,还未开口,天降祥云,有白鹭在天空飞舞,一片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