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六,李默照常来到张胖子的音像店,里面有些杂乱,便询问张胖子,张胖子说一个教琴的租了楼上的房子,正装修。这个两层的小楼是张胖子的产业,不过他并不住这儿,旁边社区有个三居室的屋子,楼上以前一直空着,前几天有个教琴的青年人找来想租他的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张胖子就租给了他。因为不是下头门面,租金相对便宜,月租一百块,这两天正紧着装修。
门口的招生海报已经贴上去了,“美丽琴行,美丽梦想,十月十八日正式开业,课程有吉他、钢琴、各种民乐,欢迎热爱音乐的学生朋友报名。授课人:曲老师,有意愿者,进店咨询。”张胖子的办公桌上累着一摞招生简章,留给胖子免费发放。
“这个曲老师还真是全才啊,会这么多乐器,跟哥一样天才。”李默心里嘀咕道,李默前世可是出生艺术世家,家里几辈子都是搞艺术的,什么乐器不会一点?自己钢琴满级,小提琴满级,二胡也满级,还有吉他,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吸引妹子可没少练,都能达到专业水准了。李默眼睛一亮,这可是机会啊,前世那么多经典歌曲,随便一首都能够自己吃的了,但一切都得有个合理的解释,自己又不能凭空会写歌。要修补这个bug,那就得让这个曲老师成为自己音乐路上的“领路人”。
一周后,李默再次来到一中音像店,楼上的美丽琴行装修完毕,正式开业。下午的时候,有两三个学生去了楼上,楼上不时响起阵阵乐声。那个曲老师,大约二十六七岁,很俊朗的外表,但为人冷淡,李默几次打招呼都没什么回应,好傲娇,不愧是搞艺术的。
李默当然没放弃,借着前世锻炼的厚脸皮和自己小屁孩年幼可爱的优势,硬生生的跟他混熟了,虽然还是很冷淡,起码见面会打招呼了。因为音像店不管晚饭,平日里李默下午五点多就回去了,音像店八点才关门。自从跟曲老师混熟之后,李默就死乞白赖的赖着不走,不仅蹭了张胖子一顿晚饭,还在楼上蹭琴。曲老师被李默缠着没办法就教了几次,之后也没管他,扔个破吉他就给李默玩玩。结果李默表现出了对音乐极高的领悟能力,体现非一般的“天赋”,让曲老师震惊的一塌糊涂,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个音乐天才,于是开始认真对待李默这个不交钱的学生了。这还是李默刻意隐藏的结果,不然会表现的更妖孽。十二岁的乡村娃,太妖孽了不好,还得适度继续装纯。
生活在继续,邬县的第一个学期结束了,期末考试李默没控制力道,不小心考了个第一,让同桌的王若兰小小的崇拜了一把。放寒假了,李默没有回去,跟着李二叔待在了邬县,估计要过春节才能回去。丢开了学校的束缚,李默白天就泡在一中音像店里,看看小说,学学琴,晚上回团结学校的宿舍睡觉,这日子倒也惬意。
临近回家的那天,李默和李二叔扫了一通年货后,开开心心的回李村。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李默和李二叔带着行李跟大量年货回到了山村,青山依旧美丽,山路依旧曲折,山村的屋子依旧破败。李国强跟李娇娇兴奋地试着新衣服,李二婶兴奋地收拾着年货,嘴里还念叨着就知道乱花钱云云,县里打工的李二叔初次尝到外出挣钱的美妙,整个人面泛红光。对于一个山村的家庭来说一年本本分分的种田加上卖一些农副产品的收益不过一千小几百块,李二叔在县里打工不足半年就有近一千的收入,不得不让李二叔心思翻动,想要挣钱还得走出山村。回来的头一夜,李二叔跟李二婶在屋里嘀咕县城里的事儿嘀咕到了大半夜方歇。
大年三十的早晨,李默拎着攒下的十几块伙食费买了几斤腊肉和一壶散酒悄悄来到村尾。周大爷正在屋前吸溜着面疙瘩,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大爷,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见到李默前来,周大爷轻挑着眉,没好气地道:“锅里没了。”李默一听,怒了,“你这老头也太小气了,枉我这么好心来看你,难道我就是这么好吃的人?”李默进屋,把腊肉跟酒仍在桌子上,“这可是我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伙食费,专程买来孝敬您老的,怎么样,够意思吧?”李默得意洋洋的道。
周大爷脸上抹过一丝笑容,然后继续吸溜着面疙瘩,然后听到屋里面传来李默的吼声,“老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锅里居然一点都没剩。”周大爷坐着,李默蹲着,大小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周大爷先开的口,“壮了一点。”
李默拍拍自己的胸脯,道:“那当然,每天都没拉下,要不,我练练?”
“那就练吧!”周大爷不置可否。
“好咧。”李默兴奋地应道,心里也存着显摆的意思。
李默来到那棵老槐树前,看到老槐树褪去树皮的地方被裹上了两层草席,周大爷估计是怕那棵经年的老槐被冻死。
马步扎起,运气,搏虎八式一一练了出来,李默的力气明显大了许多,虽然学校的伙食不佳,但在一中音像店几乎是顿顿有肉吃,正值长身体的年龄,李默自然气力就壮了。一套搏虎八式打完,李默长舒了口气,道:“大爷,看看我表现的怎么样?”
周大爷看完,表情淡然,道:“马步扎的还行,力气也涨了不少,搏虎八式的姿势摆的不错,算是略窥门径。”
李默听了一愣,不满地道:“什么叫姿势不错,你说我练得是花架子喽?才略窥门径,我练了一年多,才这个水平?”
周大爷没好气地道:“你以为你什么水平,三字诀中,你“稳”字还没练好,尾巴翘的倒是挺高。”
“我只是缺少实战经验,我现在一拳可以打掉一层树皮,大爷,不要那么吹毛求疵。”李默嚷嚷道。
“就你这样子还实战,在战场上,你活不过一招。”周大爷不屑道。
“嘁,危言耸听,我才不信。”李默心里还是有些自信的,一年多的勤练不缀,自认为那套简单的搏虎八式练得初具水平,本着来炫耀的心情,哪能接受周大爷的奚落。
“不信?”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