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小妹,我想先去看一个朋友,如果她方便请她一起来参加家宴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热烈欢迎啊。大姐想知道这些年你成家了没?"
"大姐,回头再聊这个,你们先回家,我打个车过去接她。"
"大姐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你们先回家准备着。"
"也好,姐姐回去看看还差什么,这有贵客要来,还是去买点鲜花吧。那你注意别碰到受伤的手臂啊。"
"放心吧,大姐。"
冷青从包里抓出一沓零钱塞进冷向的西服口袋里:“打车用。"
冷向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向若影的住处开去。
他用钥匙打开房门已是人去楼空,那盆被她精心养护的竹子枝繁叶茂,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轻轻摇曳。她泡在缸里的那棵芹菜长成半米高的一个硕大的盆景在阳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点。
他走进她的卧室,坐到他和她睡过的那张小床上,掀去枕头翻开她写给他的情诗,一页一页读下去。她怀着怎样的心痛才写下那些凄美的文字:
……
今天知道冷向摔伤了,他一定很疼,疼到不能入睡吧。我多想陪在他的身边,给他擦身体,做按摩缓解他的疼痛,用嘴巴代替冰冷的餐勺喂给他水和食物。爱情可以让他减轻疼痛吧。
虽然他伤害了我并且对我没有半点怜惜但是只要他此刻出现我愿意原谅他,原谅他的一切。
冷向没有来,连一个电话也没打来甚至没发一个短信。这一切该结束了……
冷向的心突然间被掏空了,大姐和小妹不停地打来电话,他干脆关掉了手机孤独地走在那条若影经常在深夜里游荡徘徊的路上。他想着若影每个夜晚都是在这条路上痴痴望着自己修长的影子,心里燃烧着对他的思念。她曾在每一个深夜里和自己的影子对话以此来排解舒缓内心的疯狂和绝望。
他的耳边又似响起她那虚弱的声音:
冷向,我越来越怕光,惧怕白天,白天能看见那么多维生物,最可怕的是人,欺骗,狡诈,利用,阴谋,算计。只有在深夜里,这条路才会安静下来,安静下来的路是完全属于我和我的影子了。我的影子有时还会上到路边的墙上,那么高大,两条腿那么长,仿佛一步就能跨越我们之间的距离和障碍。
我每天都是在房子里哭累再跑出来看着自己的影子一点点变大,大到长出那样长的两条腿来。
我知道那腿再长也是跨不到你面前了,因为我渴望自由。只有离开这个皮囊我的灵魂才可以自由自在。想你了就去看你一眼,可以借着风也可以借着雨滴或者藏进树叶中在你经过的时候轻轻抚一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