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城有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以白家为首,白羽柔所占的身体的就是白家的女儿,同样的名字,唤白羽柔,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p>
鲜艳的红衣加身,正红色的衣裳上用金丝银线绣着锦鲤祥云,贵不可言,如墨如瀑的黑发高高挽起,一个红色的精致玉发环固发,发髻干净利落不花哨。 </p>
略施粉黛,美艳无双,白羽柔呆呆的看着镜中人,十天了,还是很陌生,不知为何,她以前总是能很快的适应交易人的身体,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 </p>
“叩叩叩” </p>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也拉回了白羽柔的思绪。 </p>
“请进” </p>
房门被从外往里推开,苏陌走了进来,依旧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白羽柔很想问一问他,这艳阳天他这身披麻戴孝的打扮热不热? </p>
苏陌的身后跟着一个华衣妇人,四十出头的年纪,风姿绰约,顾盼生情。 </p>
“夫人,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p>
苏陌走到白羽柔身侧,压低声音道“她是你的母亲易凤兰,你一出生便从未见过的母亲。” </p>
苏陌前半句话让白羽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像以往那样,被原身的至亲认出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孩子,但后半句话就让白羽柔如释重负。 </p>
“当真和羽烟生得相似。” </p>
易凤兰将白羽柔上下打量一番,眸光里,七分讶异,三分愧疚。 </p>
“夫人” </p>
“你唤我什么?”易凤兰听到白羽柔对她的称呼,不敢置信。 </p>
“夫人” </p>
白羽柔的态度冷漠森然,语气冷漠疏离,她很清楚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情况境遇下该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p>
既然是从一出生便从未见过,何谈骨血亲情,原身应该是恨她怨她的。 </p>
“羽柔” </p>
易凤兰潸然泪下,心中愧疚难掩,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白羽柔,白羽柔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躲开了。 </p>
“羽柔,阿娘能抱抱你吗?” </p>
“不能。” </p>
白羽柔背过身去,不去看易凤兰的神情,她冷漠无情的拒绝,她其实能理解易凤兰的心情,面对一出生就被抱走的骨肉,作为母亲,她的心定然也很痛。 </p>
“夫人,您不该来此。” </p>
“我...” </p>
易凤兰无力的垂下双手,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这个生来便形同陌路的女儿。 </p>
“阿清,送客。” </p>
“是” </p>
“夫人,请。” </p>
易凤兰一步三回首的离开了白羽柔的房间,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颗颗滴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正犹如她此时的心。 </p>
“吱呀” </p>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白羽柔才松了一口气,她在考虑,要不要逃,这弥月谷很危险,可自己又该逃往何处? </p>
“少主,接任仪式开始了。” </p>
“哦” </p>
白羽柔踏入月影殿,苏陌跟在她的身后,月影殿中站满了人,整齐划一的玄衣打扮。 </p>
“家主” </p>
众人齐齐下跪,姿态放得极低。 </p>
“接任仪式,开始。” </p>
白羽柔伸出手接过苏陌递过来的三支清香,在苏陌的指引下参拜行礼。 </p>
“仪式成。” </p>
一众玄衣杀手齐声道“我等誓死追随家主。” </p>
权利这种东西,诱惑力十足,有的人驾驭权利,有的人沦为权利的奴隶,可几世走来的白羽柔,对于权利已经免疫了。 </p>
“诸位请起。” </p>
白羽柔转身,目光落在苏陌身上,说道“苏陌,楼中之事一直都是你在打理,今后也交由你来打理。” </p>
“是” </p>
白羽柔很清楚原身的分量,很清楚月影楼中谁才是王者,她于苏陌而言,可以是傀儡,可以是棋子,唯独不可以是月影楼的主人。 </p>
... </p>
夜幕低垂,弯月高挂,弥月谷中膳堂里,白羽柔,白庭,易凤兰一家三口围桌而坐,易凤兰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难以言说。 </p>
“你才是月影楼的主子,为何要将楼中之事交给苏陌打理?” </p>
白庭怒目看着白羽柔。 </p>
白羽柔抬眸看着易凤兰和白庭,目光森冷,在白羽柔的注视下,白庭眼里涌现出忌惮,易凤兰眼里涌现出害怕。 </p>
一天时间的接触,在白庭和易凤兰看来,白羽柔已经成为和苏陌一样的人,一样的冰冷,一样的无情,一样的可怕。 </p>
“很久没有烧菜了,手艺都生疏了,羽柔,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将就着吃一些。” </p>
膳桌上摆满了菜,白羽柔的面前还有一碗长寿面,细白的面条上卧着一个荷包蛋,是易凤兰亲手做的,今天是原身的十九岁生辰,这是她第一次有父母陪伴着过生辰,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p>
“你的命运如此,怨也无用,恨也无用。”</p>